因為這份內疚還有忠心,即便封予峋被封遠圖斷送了前程,即便在世人眼裡,封予峋都再無東山再起之可能,可是周子徽還是留在了封予峋身邊,繼續兢兢業業地輔佐著他,而封予峋明顯比從前對他更信任了,人也能更成熟了,這是為數不多讓周子徽覺得欣慰的地方了。
在周子徽的建議下,被賜婚之後,封予峋決定低調行事,主動稱病告假,遠離朝堂,同時斷絕跟所有世家的往來,果然,封予峋的這一退換來了萬歲爺的肯定跟滿意,所以這程子萬歲爺對四皇子的賞賜不斷,雖然父子關係仍舊不及從前,可到底還是有了很大的進步,封予峋對此亦是滿意,他要的也不是能夠全然迴歸過去,他要的是讓封遠圖明白,他已經知錯了,從今往後會乖乖做個聽話、對父皇俯首帖耳的兒子。
這一招以進為退,需要緩緩圖之,所以封予峋也已經做好了要長期堅持的準備,封遠圖春秋鼎盛,他又著什麼急呢?可是偏生在這個時候,封遠圖對二皇子的態度,還有二皇子府忽然傳出的喜訊,都讓他感到絕望跟崩潰,他忽然就看不到屬於自己的任何希望。
這種絕望,對於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子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所以封予峋才會如此失控。
“子徽,我真是受不了,越想就越受不了,我這一天天的睜眼閉眼都心煩意亂,”半晌,封予峋才苦澀地搖搖頭道,“子徽,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也知道你說的對,都是為了我好,但是子徽,我心裡難受,我過不去這個坎兒,真的……真的難受得要命,子徽,父皇、父皇怎得偏生對我就如此狠心呢?二皇子到底哪裡好?他有什麼地方是我比不上的呢?為什麼父皇偏偏就會如此厚待於他呢?我真是看不懂父皇!”
周子徽聞言,登時就是一愣,正在倒茶的手都跟著一頓,茶水溢了出來,周子徽這才回過神來,放下了茶壺,取出帕子,一邊去擦小幾上的茶水,一邊緩聲跟封予峋道:“是啊,一眾皇子中,萬歲爺為什麼偏偏就會如此厚待於二皇子呢?”
封予峋痛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真的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父皇一向對二皇子就十分縱容,但也就隻是縱容罷了,從前父皇對二皇子的態度很明顯,看似對他偏寵,實則卻並不怎麼上心,無非就是看在太後跟廖氏一門的份兒上,所以我對二皇子一向沒有什麼警惕之心,倒是太子,父皇對他一向嚴厲,人人都道父皇不喜太子,但是我卻明白,父皇之所以對他嚴厲,那正是因為父皇對他含了指望的,所以才會對他要求甚高,所以我嫉妒太子,但是卻從不嫉妒二皇子。”
“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原來父皇對二皇子竟是這般上心,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父皇暗中支援二皇子與太子相爭,隻是想利用廖氏一門去削弱陳氏一門,二皇子不過就是個被利用的筏子而已,但是現在你看看,父皇對二皇子哪裡隻是利用的架勢?二皇子府甫一傳出喜訊,父皇就歡喜成這樣子,父皇可是最喜怒不動於色的,你何曾見他這般喜出望外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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