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眉頭微蹙,上輩子,穆長風的確在科考前出了事兒,而且還是轟動京師的大事兒。
“沒有的事兒,”穆葭輕描淡寫道,一邊吩咐碧喬和碧瑤,“既是張媽攬了采買飯食的擔子,往後也用不著你們出府了,這幾日就把兄長的院落給收拾出來吧。”
“是,奴婢遵命。”碧瑤碧喬躬身道。
……
嘉元二十四年十一月初八
西院。
這幾日午飯,穆葭的午飯都是張媽從川香樓買來的,張媽本來就負責外出采買的,所以帶進來些東西並不顯眼,再加上穆葭出手闊綽,給她不少打賞,張媽就更殷勤了,除了去川香樓買飯菜,偶爾還替穆葭買點兒别的。
這不,今兒張媽又去了懷仁堂一趟,幫著穆葭買了一瓶枇杷膏來。
“多謝了張媽,”碧喬接過枇杷膏,把賞錢遞過去,含笑跟張媽道,“前天已經麻煩張媽買了一次枇杷膏了,隻是奴婢失手給打碎了,這不又麻煩張媽您跑著一趟。”
“沒事兒沒事兒,左右也是順道,”張媽收了賞銀,滿臉堆笑,特别豪爽地跟碧喬道,“往後西院缺什麼,姑娘隻管知會奴婢,替大小姐跑腿兒,那可是奴婢的體面。”
其實像穆府這樣的豪門大戶,府上都是有小藥房的,諸如枇杷膏、治傷膏一類的常用藥都是必備的,但是張媽卻故意隱瞞,自然是為了多拿賞賜,她吃定穆葭初來乍到,又是唯唯諾諾怕惹事兒的性子,所以心安理得地日日拿著賞錢。
“有勞張媽了,”碧喬感激地笑笑,又道,“還請今日張媽早些把藥煎好了送來,小姐今日頭暈體乏得厲害呢。”
“好好好,奴婢這就去給大小姐煎藥。”張媽點頭答應,忙不迭出了西院。
待張媽走後,碧瑤瞪著眼氣呼呼地道:“明知道那張媽是個不老實的,還在小姐的藥裡做手腳,咱們卻還得笑臉相迎,竟還得日日地給賞錢,真是氣死人了!”
“終歸沒幾日了,你且再忍忍。”穆葭懶洋洋地道。
她今兒沒起,坐在床上看書,也沒梳頭,一頭長髮披散下來,顯得柔和又沉靜,再加上穆葭本就生的極好,雖是少女,卻已經隱隱有傾城之姿,這時候雖然是素面朝天,可恰似清水芙蓉。
饒是碧瑤成天跟在穆葭身邊伺候,這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讚道:“咱們小姐長得可真好看,簡直跟下了凡的仙女兒似的。”
穆葭輕笑:“真的?難道比二小姐三小姐還好看嗎?”
“那是!不是奴婢溜鬚拍馬,二小姐和三小姐也好看,可是跟咱們大小姐卻是沒得比,”碧喬揚著下巴,一派洋洋得意,“二小姐是好看,可是卻不禁看,乍一看是溫柔端莊,可是細細看,眉眼顯得有些尖刻霸道,三小姐也好看,可是卻流於俗豔,還沒嫁人呢,就學她娘那般成日滿頭珠翠,明明年紀最小,可是瞧著卻比咱們大小姐還年長幾歲似的,真不知等到嫁人那天,三小姐要花枝招展成什麼模樣。”
穆葭被她繪聲繪色的模樣,逗笑了:“沒想到,你竟是個牙尖嘴利的。”
碧喬卻笑道:“碧瑤說的倒是不錯,奴婢也瞧著大小姐比二小姐三小姐好看。”
穆葭笑笑沒說話。
上輩子,她雖是穆府嫡長女,可卻是最不起眼的小姐,常年臥病,自然損傷容貌,所以她總是面色蒼白中泛著黃,病病歪歪的沒有精神,鮮少有機會能同穆芙穆葭一道出門,也隻能作為兩位妹妹的陪襯罷了,好容易後來病癒,容顏恢複,卻又被送去了匈奴老大汗的狼窩,從此再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又哪裡顧得上這一身皮囊?
穆葭想著前世,忍不住一聲歎息。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