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孩子可以問三個問題,然後就拿著小木棍在樹葉上比劃起來。
勤師傅好奇,湊近看了一眼:“咦?你們這是在乾嘛?”
“不乾嘛,做記錄啊。”
“這是字?”勤師傅有些疑惑,或許他識的字不多,但樹葉上畫的花啊、草啊,啥意思?
朱狗元指著其中一張葉子,說道:“是啊,這張葉子寫的是,我爹要乾三件事。”
“這是‘件’字?”
朱狗元表情無辜:“我不會寫,所以就畫了一個尖尖的東西代替,反正就是‘件’的意思,我自己看得懂就行了。”
“……”勤師傅無語了一陣,“你們問這乾嘛?”
“先生佈置給我們的任務,讓我們觀察這個冬天,說說爹孃為明年都做了哪些準備。”
勤師傅還以為他們說的“先生”,是村子裡特地給他們請的先生。
隻是,他不解了:“先生?他讓你們觀察這個乾嘛?”
朱狗元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先生讓俺乾嘛,俺就乾嘛。”
就在這時,其他小夥伴也問完了,喊他。
他便跟勤師傅說了聲再見,小跑著跑開了。
勤師傅意外發現,這群孩子看著挺野的,但似乎也挺有禮貌的。
怎麼說呢?
就是進進出出,都知道跟你打招呼,還會行一個晚輩見到長輩的禮。
朱家村這一行,怕是勤師傅這輩子最難過的經曆之一,而且是那種能夠拿出去吹噓的那種。
等他乾完活,回到村子,都快要過年了。
他一時喝多了,拉著老哥們的手,嘮咕起了朱家村的事:“兄弟啊,你不知道,那朱家村啊,真的是太奇怪了!”
“這麼大一點的小孩子,都知道做事情之前,要做什麼計劃了。”
“他們還有自己的先生,還要蓋學堂。”
……
巴拉巴拉,說了起來。
可老哥們不信,還以為他喝多了,在那裡吹噓。
勤師傅急了:“真的,兄弟,我沒騙你……”
這個年,不過是對於朱家來說,還是對於朱家村來說,過得那叫一個順心。
腰間的錢包滿滿,梁下的鹹肉滿滿,穀倉裡的稻子滿滿,感覺這日子真的是越過越有盼頭了。
有不少人家,在準備好過年的東西以後,找著藉口往朱老頭家送。
“朱大娘在家吧?啊,不在?沒事,這是我們家剛蒸的肉饃饃,挺新鮮的,給你娘嚐嚐。”
“這是我女婿特地多個地帶回來的,說我們當地沒有,給你們送一些,大家都嚐嚐。”
“哎喲,上回大寶給我家寫的字,老漂亮了,誰看了都誇,這不,我拎了點東西謝謝他。”
……
大過年的,朱家的生意也沒停,柳氏、劉氏、李氏、林氏忙得要死,結果還有人時不時上門送東西,她們是又好氣,又好笑。
“哎喲,大娘,你下回别送了,我家忙著呢!你們過年不是還想吃肉味的豆乾嘛,家裡正在做呢,沒功夫招待你們!”李氏將東西收下,乾淨利落的回了一個禮,就把人送到了門口。
那大娘笑笑,說道:“沒事,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不用你們招待。回吧,這麼近,我一會兒就到家了。等過幾天,過年了再來你們家拜年!”
還來?李氏哭笑不得,看來她得跟婆婆商量一下,再多準備一些“回禮”的東西,别到時候把人家送來的東西當成“回禮”給送了回去,那就真的丟臉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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