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杜錦陌坐直了身子。
小雯自從被她要回到琳琅苑,一直小心翼翼,隻管埋頭做事,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更不會像現在這般言行無狀。
“菖蒲姐姐她……”小雯上氣不接下氣。
杜錦陌頓時身子往前傾了傾,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小雯身上有一道又一道傷痕。
那傷痕就像一條條蚯蚓,滲著血,十分恐怖,似乎是被用鞭子抽打過一樣。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杜錦陌眉心微凝。
小雯猛地肩頭一抽,大哭起來:“奴婢身上的傷是被她們打的,菖蒲姐姐也是被她們拖走的。”
“誰?誰把菖蒲拖走了?又是誰打了你?”清冷的眸色猛地一凜,隻那聲線卻不見異常。
現如今,她管著秦王府內院,又是上官燁認定的側妃。
尋常人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的麻煩。
偏那個人不但將她琳琅苑的婢女打成這樣,而且還擄走她的貼身婢女。
可見是存了心要與她過不去。
纖長的食指與中指交替敲打著黃花梨桌案,杜錦陌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因著上京城麻風病蔓延,她便備了些藥包分發給府裡各處,以便大家預防麻風病,其他各處的管事都來領了藥包,唯獨凝綃閣沒有派人過來。
那個地方她是理都懶得理的,於是就讓菖蒲與小雯帶著藥包去了聽濤苑。
原本想著由上官燁將藥包交給葉婉怡。
一來也算了了一樁事,二來也可以避免日後某些人又說她在藥包裡放了害人的東西。
沒曾想,即使如此小心謹慎,還是出了這檔子事。
眼簾微微一沉,杜錦陌凝向桌案下的小婢女:“凝綃閣的人都說了什麼?”
小雯不由得一怔。
姑娘真是厲害,她什麼話都還沒說,姑娘竟然就猜到她和菖蒲姐姐是在那裡遇到了那幫惡人。
孱弱的身體微微一抖,小雯一臉緊張地搖搖頭:“不,不是凝綃閣的人。”
果然,如此。
清冷的眸色驀然凝住,彷彿幽深的湖面不知何時起了一層薄冰,隱隱約約透著森森寒氣。
葉婉怡將罪責都推到歩歌身上,這才有了這幾日在王府養病。
但上官燁已經安排讓人準備送葉婉怡回沁部的事情。
這個女人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如此明火執仗地找事。
對方一向“佛口慈心,慣會借刀殺人”,若是想報複自己定然會找人當刀子使。
“打你們的是外面的人。”清冷的聲音高懸似月。
“是,”小雯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
“奴婢和菖蒲姐姐將藥包送去聽濤苑後,回來的路上剛剛走到凝綃閣門口,就從裡面衝出幾個人。
那些人將奴婢和菖蒲姐姐團團圍住,另一個穿著堇色衣衫的宮女是她們的頭兒,堇衣宮女不由分說就用鞭子打奴婢和菖蒲姐姐。
菖蒲姐姐要帶著奴婢逃跑,誰知那個堇衣宮女十分厲害,不但追上奴婢和菖蒲姐姐,還二話不說就往菖蒲姐姐的臉上灑了一些白色粉末。
菖蒲姐姐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那個堇衣宮女讓奴婢回來告訴姑娘,若是姑娘想救菖蒲姐姐就去凝綃閣,向郡主賠禮道歉,否則的話,她一定會讓菖蒲姐姐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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