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又是”？

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緊，杜錦陌放下手裡的糕點，略作思量，忽而想到什麼，緩緩看向面前的婢女：

“難道，素心醫館，顏大夫也接診過有如此症狀的病患？”

鬱金點點頭：“前些天奴婢去素心醫館，正好瞧見顏大夫給一位病患看病，那位病患的症狀與白師傅的症狀很相似，而且有一根手指已經斷掉，沒有了。

顏大夫送走那位病患之後，用米醋洗了很長時間的手，奴婢一時好奇，便問了他，他講了很多奴婢聽不懂的話。

最後他告訴奴婢，此病十分凶險，極有可能禍及整個上京城，甚至整個華禹。”

“他的意思是，這病會傳染？！”杜錦陌一陣警覺。

在她的印象裡，的確有一種傳染病，與菖蒲和鬱金說的那些病患的症狀很像。

那病十分凶險，再加上古代的衛生條件又不好，一旦蔓延開，别說是上京城就連整個華禹都會變成人間地獄。

清冷的視線緩緩滑向瓷盤裡的糕點，杜錦陌兀地一陣駭然。

那個病即可以通過與病人直接接觸傳播，也可以通過接觸病人觸碰過的東西傳播，甚至還可以通過空氣當中的飛沫傳播。

做芙蓉酥的白師傅十有八九已經感染了那個病，而剛才她和菖蒲、鬱金又因為不知情吃了很多白師傅親手做的芙蓉酥。

呼吸一陣急促，杜錦陌的臉色格外嚴肅。

她迅速從隨身空間裡取來一支玻璃瓶，瓶子裡裝著無色透明的液體，另外還有三支玻璃注射器，一些消毒棉球，以及一個標記著“生物危害”字樣的密封袋。

敲破玻璃瓶，杜錦陌嫻熟地用一支注射器吸取0.1毫升液體，果斷將液體注射入皮下。

緊接著，她又以同樣的方法和步驟分别給菖蒲、鬱金注射玻璃瓶裡的液體。

看情形很是危險。

菖蒲有些害怕：“姑娘和奴婢還有鬱金姐姐該不會也得了那個怪病吧？”

“現在還不能確定。”杜錦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剛才注射的部位。

菖蒲愈發緊張，不再說話。

鬱金則學著杜錦陌的樣子，看一眼自己剛才被注射器紮過的地方：“那玻璃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姑娘為什麼要把它輸入身體裡？”

那是1：100000的苦味酸菸堿液，專門用來做立毛肌功能試驗的。

可杜錦陌卻不能將這些話原封不動地告訴兩位婢女，免得她們聽不懂。

換了一個說法，杜錦陌耐心地解釋道：“我剛才把玻璃瓶子裡面的東西輸入我們的身體裡，就是想看看我們是不是也感染了那個怪病。”

“這麼神奇？！”鬱金眼前一亮。

菖蒲不再悶悶不樂，而是接過對方的話，嗬嗬笑道：“姑娘本就是天選之女，姑孃的寶貝多著呢。”

緊張的氣氛因為這一番說笑緩和不少。

大約一刻鐘後，杜錦陌看著自己的被針紮過的地方，莞爾一笑：“有雞皮疙瘩出現，說明沒有感染那個病。”

“姑娘快幫奴婢也看看。”菖蒲和鬱金不但將手伸過來，連頭也湊過來。

杜錦陌仔細地檢查一番，又詳細地解釋一番。

兩位婢女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還好，奴婢們也沒有感染那個怪病。”

話落，菖蒲突然看一眼屋外，皺起眉頭：“這怪病會不會又是郡主搞出來的？上次她可是在王府弄出來大家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肺吸蟲，搞的大家也是得了怪病。”

“現在還不能確定。”杜錦陌臉色凝重。

若是這一次的怪病又是葉婉怡弄的，那這動靜可比上次大多了，極有可能波及民生，甚至動搖國本。

示意兩位婢女附耳過來，杜錦陌對著她們一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