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燁,皇後孃娘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婉怡匆匆穩住心神,踉踉蹌蹌地著朝黃花梨架子床走去。
“將郡主送回凝綃閣,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凝綃閣,凝綃閣內任何人也不許離開半步。”
冷厲的聲音不由分說打斷了葉婉怡的話,彷彿久未敲響的鐘,兀地響起,便震得人心頭一顫。
葉婉怡一個站立不穩摔到地上,雙手撐住地,焦急不安地看著床邊的玄衣男子:“阿燁,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杜貴侍這樣確實可憐,可我真的沒有針對她。”
這一次的禁足比上一次還要嚴重。
上一次隻是禁她一個人的足,可這一次阿燁相當於將凝綃閣封鎖起來。
她要想重獲管家權根本不可能。
沒有管家權就名不正言不順,阿燁不會再選她當秦王妃,姚寶璐也不會把她放在眼裡,甚至還會像之前那樣欺負她。
宰相府就更不會看重她,之前答應的那些金銀財寶,還有那些為沁部說話的承諾都不會兌現。
沁部想要離開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完全沒有可能。
葉婉怡癱倒在地,一臉淒淒慘慘,雙肩不住地抖著,哭出了聲。
“奴婢扶主子回去吧。”
歩歌忽然走過來,蹲下shen,輕言細語勸道。
顫抖的雙肩微微一怔,葉婉怡抬頭看向面前的婢女。
對了,她還有一步棋沒有走。
剛才她讓歩歌去找小雯,不知道有沒有找到?
歩歌一言不發,對著面前的女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臉上的淒慘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一抹微不可察的陰毒,就連那淚珠也隱隱閃著寒光,葉婉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輸。
有了小雯,她就可以翻盤,甚至將這些事情全都推到小賤人身上,到那時,小賤人一定會死得很慘。
晦澀的眸子凝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葉婉怡暗自得意。
她一定要好好謀一個大局,讓小賤人逃無可逃,最後被活活燒死,被人人唾罵,被阿燁厭惡至極。
流光溢彩的綠色指甲輕輕抬起,葉婉怡扶著歩歌的手,緩緩站起來,雖然還有些狼狽不堪,但因著心裡那個算計,她又恢複了之前的端方大氣。
看向玄衣男子微微頷首,葉婉怡轉身離開了內室。
就這樣放這個女人走了?
清冷的眸子緩緩睜開,杜錦陌死死地盯著頭頂的黃花梨床頂,掩於錦被中的雙手緊緊握住。
她從剛才上官燁摸她的臉的時候就醒了。
詫異於這個男人如此溫柔又叫人捉摸不透的動作,她很想知道這一次,這個男人會不會給她想要的公道。
可惜,她又失望了。
是非對錯如此清晰,這個男人還是選擇眼瞎心盲,選擇袒護葉婉怡。
指甲深深嵌入手掌,杜錦陌一陣吃痛。
一而再再而三的禁足,能彌補她受的那些委屈嗎?能彌補她差一點就丟掉性命的膽戰心驚嗎?
不,什麼也彌補不了。
在上官燁眼裡,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不在乎她是活著還是死去,他隻在乎那些他想要在乎的人,比如,葉婉怡。
清冷的眸子溢位一絲凜冽,杜錦陌忙扭過頭,光滑而冰涼的臉緩緩離開那寬闊而溫暖的大手。
是時候拋出小雯的證詞了,這一次她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又要儘快離開上官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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