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小姐的病剛剛好,受不得刺激。”杜錦陌輕聲說道。
她的語速不急不慢,措辭也合情合理,叫人挑不出錯處,可上官燁卻知道面前的女子言不由衷。
自從那日承了噬心之毒甦醒後,這個女人便是有仇就報。
剛才他在門外看得清清楚楚,許氏幾次三番針對她,後來更是不惜殺了她。
換做平時,這個女人早就收拾許氏了。
現如今,她不但不提剛才的事竟然還為許氏求情?
絕對有問題。
“即是如此,本王命人將許氏母女拖到外面發落便是。”纖薄的嘴唇不緊不慢吐出幾個字。
許氏當場嚇癱。
其他人礙於慶國公的權勢地位,或許不敢動她。
可眼前這位冷麪煞神,誰都不怕,據說曾一言不合就將宮裡的總管太監魏公公仗殺。
對方要處置她和蕁兒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求杜姑娘原諒妾身,妾身下次再也不敢如此不小心。”許姨娘一把拉住杜錦陌的裙角,做小伏低,全然不見最初的趾高氣揚與不屑一顧。
“慶國公乃國之棟梁,許氏又管著慶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事,還請王爺給慶國公留些顏面。”杜錦陌心平氣和又道。
這個男人雖然誰也不怕,但一旦惹毛了慶國公,必然會引發朝局動盪,這是從前對方教過她的道理。
她就不信,面對如此大義,這個男人還要一意孤行。
上官燁眸色微沉。
這是一招不成又換一招。
調轉視線不再看面前的白衣女子,上官燁掃一眼司沐蕁的手指,眉梢微微一抖,似笑非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這是說誰呢?
杜錦陌一個嘀咕,正要細細思量,就聽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司牧辰走了過來:“慶國公府家門不幸,這是嬤嬤們從二妹房中搜出的一盒飄飄欲仙丸。”
完了!
許氏一個哆嗦。
三天前,秦王殿下才下令上京城內不得買賣飄飄欲仙丸。
之前有人曾在東郊大營賣飄飄欲仙丸,被這個煞神燙得血肉模糊,就連那些買過飄飄欲仙丸的軍士,也都被打了二十軍棍。
“小娘,救救我!”司沐蕁一把拉住許姨孃的胳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杜錦陌若有所思看向司沐蕁的手指。
那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原來說的是司沐蕁。
司沐蕁的手指焦黃,一看就是長期服用飄飄欲仙丸導致。
這麼說,上官燁也發現這一點了。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黯,杜錦陌有些不甘心。
私自買賣、服用飄飄欲仙丸是重罪,許氏母女絕無脫身的可能。
她的第一桶金就這麼飛了。
不動聲色將面前女子的反應儘收眼底,上官燁彈了彈衣袖上的灰,看一眼司牧辰:“若是許氏母女肯將如何買賣這飄飄欲仙丸說清楚,並願意作證,你便酌情處理。”
“妾身和蕁兒一定將這飄飄欲仙丸的來路說清楚,妾身和蕁兒也願意作證。”許姨娘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般,忙不迭應道。
杜錦陌看到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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