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也配！”黑衣人冷冷一笑。

“若是在從前，我可能還需要費些力氣，可是這一次，你流了那麼多血，不出十招，我必然挑斷你的手筋。”

顧將離輕點地面，躍至黑衣人面前，以最快速的招式揮舞玉骨摺扇，頓時摺扇邊沿十二枚鋒利的小刀，從四面八方射向黑衣人的左右手。

杜錦陌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黑衣人的反應。

黑衣人當即拔出腰間的佩劍，挽了一個劍花將小刀悉數擊落。

杜錦陌眉頭輕顰。

那劍尾處的流蘇香包怎麼那麼眼熟？

墨綠色的蜀錦料子，上面似乎還繡著一隻鳳凰？

從前她曾經給上官燁做過這樣一枚香包。

隻不過，自從鬱金利用香包汙衊她要害上官燁，又被上官燁反將一軍後，那香包就不見了蹤跡。

抬腳往前邁了一步，杜錦陌想要再看清楚些。

黑衣人當即猜到了杜錦陌的目的，忙不動聲色瞥一眼右前方的顧將離，就要將佩劍收回。

顧將離也察覺到杜錦陌對於那香包的在意，招式變得更加狠厲。

隻要毀掉阿陌與上官燁共同的記憶，阿陌就會漸漸地忘記那個傢夥。

黑衣人突然體力不支，露出破綻。

顧將離趁機按動玉骨摺扇上面的機關，頓時十二枚小刀徑直射向流蘇香包。

流蘇香包當場化作柳絮般的碎布四下飄落。

杜錦陌微微一愣，好可惜，隻差一點就可以知道，這個流蘇香包是不是她之前做的那隻流蘇香包了。

但接著杜錦陌又幾不可察地扯了扯唇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無論怎樣，那個流蘇香包都已經不重要了。

面上無比平靜，杜錦陌繼續觀察起黑衣人的反應。

黑衣人眉頭緊緊皺起，一邊機警地避開顧將離的凜冽招式，一邊環顧四周，掃向四下飛舞的墨綠色。

握住劍柄的手不由得青筋暴起，隨即，他又掃一眼不遠處的杜錦陌，心尖一揪一揪地痛。

那是她送給他的。

可是現在，她的眼睛裡風輕雲淡，彷彿那香包與她無關。

眼前不禁浮現出很久之前，她偷偷將流蘇香包放到他的書案上，他看到後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就讓清衛把香包扔出去的一幕。

此時此刻，阿陌的行為與當時當日他的行為何其相像。

都是把本應該珍惜的東西視作敝履。

呼吸猛然間變得急促，黑衣人張了張嘴。

他很想告訴阿陌，他是上官燁，以前是他錯了，他不該那樣對待她。

可是……

即將說出口的話死死地堵在嗓子眼，黑衣人警惕地瞥向顧將離。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個傢夥。

握住劍柄，黑衣人擋開顧將離的玉骨摺扇，縱身躍向屋頂，藉助房梁的反作用，轉身直刺顧將離的心口。

他原本就久曆沙場，骨子裡的殺伐決斷一向令人生畏，隻不過剛才為了偽裝，故意將這殺氣收斂。

現如今，顧將離毀了阿陌送給他的流蘇香包，斂住的鐵血凜冽一下子毫不留情地碾壓過去。

“‘君河’小心！”杜錦陌急忙衝向顧將離，以意念從隨身空間裡取來防身噴霧，對著黑衣人的臉一通猛噴。

防身噴霧裡裝著辣椒水，辣椒水裡的辣椒素十分厲害。

即使十萬滴水裡滴入一克，噴到人身上，也會讓人覺得灼燒難耐，更不要提她還把辣椒水直接噴到黑衣人的臉上。

之前，她就是用這一招對付韓嬤嬤的。

後來，韓嬤嬤因為看不見，撞到匕首上，死了。

這一次，她比那一次噴的量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