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兀地皺起，上官燁有一瞬間的不敢相信，他緊緊地望著面前的白衣女子，像是在確定著什麼。

杜錦陌有些著急，張大了嘴，努力地想要讓嗓子發出聲音。

可是無論如何，她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劍眉緩緩鬆開，上官燁無比清晰地猜到了面前女子想說的話。

他放下飛雁剪，輕輕地撫摸著面前女子的後背：

“阿陌你不要著急，你暫時說不出話，我們還可以用其他方式交流。”

話落，伸出了寬大的手掌。

杜錦陌瞬間會意，蔥白的指尖在那上面寫了一個“打”字，然後又關切地看向面前男子的臉。

上官燁止不住地歡喜。

阿陌抬手覆向他的臉時，他就隱隱約約地猜到阿陌極有可能是在問他“臉還疼不疼”。

但當阿陌如此認真地將那個字寫在他的掌心，如此認真地想要表達，她很在乎他的臉是不是還疼的時候，他依然情不自禁地激動。

這是阿陌自從服了噬心之毒昏迷又甦醒後，第一次主動地關心他。

纖薄的嘴唇微微一顫，上官燁輕輕地握住那纖長微涼的手指，一臉鄭重其事：“疼，疼得很。”

這？

杜錦陌不禁愣了愣。

她問面前這個男人“臉疼不疼”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後面會發生什麼。

隻是覺得面前這個男人讓她心痛，所以就那樣問了。

誰知對方很明確地告訴她“被她打過的臉不但疼，而且還疼得厲害”。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暗叫不妙。

莫不是當時她一怒之下，手甩過去的時候傷到了對方臉部的其他器官？

白皙的臉頰上閃現出一抹緊張，杜錦陌急忙站起身，想要看看面前玄衣男子的耳朵、口腔，以及其他部位是不是有異常？

上官燁的唇角微微上翹，勾起一抹淺笑，心底更是溢位一絲甜蜜。

阿陌這是在緊張他。

抬手握住那微涼的柔荑，上官燁凝向面前的白衣女子。

蔥白似的手指微微一頓，杜錦陌調轉視線望去，卻在不經意間墜入那深邃的眸子。

從那雙眸子裡，她看到一絲算計得逞後的竊喜，秀眉不由得輕輕蹙起。

下一刻，杜錦陌忽然恍然大悟。

這個男人居然戲弄她。

揚起另一隻沒有被握住的手打向面前健碩而偉岸的胸膛，杜錦陌有些氣惱。

上官燁連人帶手，將面前的女子攬入懷中：

“阿陌，從前我與你相處的方式有問題，我其實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愛上了你。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那就是愛，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表達這份愛。

我錯誤地想要禁錮你，強迫你，欺負你。

卻從來沒有當著你的面，告訴你‘我愛你’。”

杜錦陌隻覺得喉頭微微一癢，心底忽然瀰漫著濃濃的溫暖。

自從將離離開後，那種無處不在的無助與緊繃開始漸漸地融化。

清冷的眸子凝視著面前的玄衣男子，杜錦陌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鄭重其事。

上官燁瞬間便明白了面前女子的意思，他將白衣女子的手放在雙手之間，小心翼翼地握著：

“阿陌，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待你。

我會無條件地愛你的。

你想做小鳥，我就做天空，讓你儘情地飛，累的時候躺在我的懷裡。

你想做一條魚，我就做無邊無際的江河，無論你遊到哪裡都在我的懷裡。

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成全。”

這句話？！

杜錦陌瞬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