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能強忍著繼續工作,絲毫不敢表現出來,隻在無人的角落時才按住胃部緩解一下。
整個晚宴持續了三個小時,結束後,她又和中方接待團隊把代表團成員挨個送上車,目送一輛輛大巴離開之後,她一直挺直的背才稍稍彎了一點,胃疼得更厲害了,用拳頭反覆按壓著往宴會大廳的方向走,終於可以吃飯了。
就在這時,看到了宋京野不知何時站在宴會大廳的門邊上,正看著她。
這裡大部分人都走了,她以為他剛才也走了。
她站在那和他對視了一眼,勉強擠出一點笑,帶著點客套禮貌。這個場合,她不知該怎麼稱呼他合適,叫叔叔顯然不行,但是叫别的也怪異,所以沒頭沒尾:“您還沒走?”
您字都用上了,宋京野更胸悶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朝自己的車上走去。
陳檸回看了眼他的背影,也沒多想,回到宴會大廳,吃飯要緊,希望吃點飯,胃疼能好些。
大廳裡,隻有零散的她們同事在就餐,都是和她一樣,忙到現在才吃得上飯的。
她找了個空位坐著,旁邊就是陶開顏,因為胃疼,桌上的食物讓她沒什麼胃口。
這時服務員過來,手裡端著餐盤過來,餐盤上有一碗白米粥和一碟小菜,還有一盒胃藥,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有些訝異,沒想到這邊服務如此細緻入微,她胃疼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服務員放好之後,在她身邊小聲說:“這是宋首長剛才吩咐後廚做的,藥也是他讓買的。”
陳檸回頓時嗓子有點緊,甚至鼻尖有些酸意湧上來,低頭默默喝著那碗白米粥。
自從她上回說了那些話之後,有好一陣子沒再聯絡了,今天的工作場合,他們也完全是當做不認識的,除了剛才在門口,之前眼神都沒有任何交彙。
但是他竟然看出了她的不林服。
感動之餘,她又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是因責任、因自身素養而關心她,而她卻容易淪陷,好不容易強硬起來的心,又會塌了一塊,然後再重建,過程痛苦而漫長。
喝完粥,胃稍稍好一些了,又去找了一杯溫水,把藥吃下。
吃完飯,宴會大廳外的停車場就剩最後一輛大巴載她們回城。今天的會議是在京郊的一個風景區開的,所以回城就這一輛車。
在她準備上車時,手機響了一聲,就見宋京野的微信傳來:我車停在宴會大廳左側。
她循著方向看過去,隱隱看到遠處一輛車打著雙閃。
已經站在大巴車門前的她,躊躇了一下,想到那碗粥和那包藥,到底是沒上去,退到一旁。
身後的陶開顏問:“不走嗎?”
“嗯,還有事沒處理完,你們先走。”
她站在車旁,直到所有人上車,車開走之後,她才朝左側的方向走去,宋京野的車也朝她的方向開來,穩穩停在她的面前。
私下難得見他穿軍裝,五官立體,線條分明,憑空又多了幾分英氣,陳檸回不想多看一眼,所以低頭開了副駕的門上車坐好,想到那碗粥和藥,主動說了聲:“謝謝。”
他嗯了一聲,開口:“安全帶繫好!”
她才發現自己安全帶沒係。
車從宴會大廳前的廣場往外開,這裡是景區,這個時間,路上隻有他們這一輛車,路兩旁連一個路燈都沒有。
路上安靜,車內更安靜。
白天工作時,他的存在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但是此刻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隻有他和她,她的心便靜不下來,懸空著也微微刺痛著,不知道他今天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那晚已經講得很清楚了。
宋京野專注開車,往旁邊的她看了一眼,“你緊張什麼?”
白天那麼大的場合,沒見她緊張,跟他坐在一起至於這麼緊張嗎?能吃了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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