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節儉慣了,拿出鹹鴨蛋已經是她真誠的待客之道。
陸垚垚真看不出這是哪個地方的飲食習慣,那個鹹菜從來沒見過,她吃東西本就挑剔,所以隻用勺子小口喝著白米粥,鹹菜碰都沒碰,鹹鴨蛋她平時隻吃蛋黃,蛋白有家裡的阿姨解決,在這裡,她也不好意思浪費,所以乾脆就不吃了。
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她是被綁架來的啊,怎麼這時候還講究禮儀,甚至不捨得浪費敵人的糧食,她應該要吃飽喝足才有力氣逃跑不是嗎?
而對面坐著的趙霆行,正慢條斯理地專注剝著鹹鴨蛋,把頂端的蛋白撥到自己碗裡,又用一把乾淨的勺子把蛋黃挖出來放在碟子裡,推到她的面前,從始至終沒有正眼看她,更沒有說一句話。
陸垚垚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這個蛋黃是給她吃的。
對他迷惑的操作,她也是有些看不懂,而旁邊的老太太就一直笑著。
吃完早餐,老太太收拾碗筷到屋外的水池洗碗,她盯著趙霆行看:“你把我帶到這來,該不會就是讓我遊山玩水吧?”
“不行嗎?”
“按正常流程,你應該已經給顧阮東打過電話,讓他帶著贖金來救我;又或者讓他幫你做事,達成目的後才讓我離開。”
趙霆行行事乖張,她完全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在這閉塞的地方,她就像被人挖了眼睛,被人堵住了耳朵,什麼都不知道,所以隻能靠猜,靠引導,讓他多說幾句話,多得到一點資訊。
因為她太想顧阮東,也太擔心他了。
“想他了?”
顯然,她的這點小伎倆,趙霆行一眼望透,並且直接拆穿,在她心裡重重踩上一腳。
差點讓她心裡那根弦繃斷,亂了陣腳。
他從簡陋的餐桌對面忽地站起來,俯視著她,帶著憐憫,甚至是大發慈悲一般說道:“放心,他比你想象中的好,我們合作很愉快。”
這句話沒有任何安慰的效果,反而起了反作用,她的心陡然提起:“你拿他怎麼了?”
“他可是顧少,對他有點信心吧,我不能拿他怎麼了,隻是單純合作而已。”
說完他推了推凳子,轉身上樓。
真正的惡人就是趙霆行這樣的,不目露凶光,不惡言惡行,但是卻能精準地在人心裡剮上一刀。
她最怕的就是顧阮東為了救她劍走偏鋒,趙霆行找他合作,必然不會是正事。
她起身朝他追上去,在他的房間門口攔住了他。他站在門框邊,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知道不能硬碰硬,所以語氣哀求:“讓我跟他聯絡一次,就一次。”
她隻想報個平安。
趙霆行聽完,沒理她,徑直從她身側進自己房間,關門。
陸垚垚一著急,硬從即將關上的門縫裡擠了進去,伸手就去拽他的衣服口袋,身後的門竟然哐噹一聲關上了。
彼時,她一門心思想從他身上找通訊設備,沒顧及關上的門,更沒顧及到自己被困在門與他之間。
直到他用一隻大手控製著她的雙手,一隻手捏著她的下顎,她瞬間像一隻待宰的公雞,被人掐住咽喉,等待那致命一刀。
趙霆行力大無比,而且也沒有憐香惜玉,掐得她的雙手和臉頰劇痛無比,除了嗚嗚聲,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我勸你保持體力别折騰。實在無聊,我們打個賭,顧阮東要多久能找到這裡?”
“你要再鬨,我不介意跟你玩點男女間的遊戲打發時間。”
說完,把撲騰著的她,像扔小雞一樣扔出門外。
陸垚垚知道再鬨隻會激怒他,於事無補,所以垂頭喪氣坐在樓梯口,跟做夢一樣,有些恍惚,真希望這是一場夢。
期間,趙霆行下樓一次,見到樓梯口坐著的她,也不讓她讓道,直接從她旁邊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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