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逃也根本逃不出去,茫然四顧站在那裡,有一種被世界遺棄的感覺。
她回頭,忽見那位老太太就跟在她的身後,給她抻著傘,原來不知何時,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遠處的山脈逐漸被煙雨籠罩著,像是一副水墨畫。
景色再美,也無心欣賞。
她問:“阿姨,這是哪裡?”
老太太笑著,說了一個類似方言的地名,如同外星語,完全聽不懂。
她很沮喪,“阿姨,有手機嗎,可不可以借我打個電話。”此時此刻,迫切想跟顧阮東通一個電話,好想他。
老太太搖頭:“沒有,我從來不聯絡外邊。”
說完,便讓她回房子裡,下著雨,别凍感冒了。
陸垚垚低垂著頭跟老太太一路踩著雜草回家,看到那個二層小木屋,她真有一種穿越到古代的感覺。
趙霆行可太狠了。
好在她沮喪歸沮喪,但至少目前為止,情緒還算穩定沒有崩塌,默不作聲跟老太太進房子。
房子兩層全是木質結構,放眼過去,沒有一件現代設備,一層最裡面,是廚房,如果這也算廚房的話,是陸垚垚隻在電視上看過的那種燒木材的土灶,上面熱氣騰騰,飄著一陣飯香。
老太太已經做好了三菜一湯請她上桌吃,吃得很樸素,三菜一湯,都是素菜,好在陸垚垚常年吃草,加上此時饑腸轆轆,倒也習慣,很難得吃了一碗米飯。
她在猜測,趙霆行和眼前的老太太是什麼關係?看這房子,不像是臨時用來禁錮她的,而是老太太長期住在這裡。
吃完飯,老太太帶她上樓,樓上有三個房間,其中兩間門對著門。
“你晚上睡這間,這間帶窗,通風好。對面是阿霆的房間,他偶爾回來住的。”
這間是她剛才醒來的房間。
“阿霆是趙霆行?”她有點震驚,他會來這住。
“是他。”老太太一直對她很和藹,大概並不知道她為什麼來這裡,甚至看她的眼神,誤會了她和趙霆行的關係。
“阿姨,你能帶我去找他嗎?”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隻要能離開這重重大山,或者隻要能聯絡上顧阮東。
老太太搖搖頭:“我十幾年沒有出去過了,找不到路。平日都是阿霆來看我。”
陸垚垚就這樣被困在了這座不知名的山裡,困在這個看似隨時會倒塌的小木屋子裡。
晚上,雨聲,風聲,還有各種叫不出名的動物叫聲,時而嘈雜,時而又寂靜得嚇人,膽子本來就小,她根本不敢閤眼。
半夜隱約聽到有人踩著那個木質樓梯噔噔噔上樓,腳步聲停在她的房間門口,她緊抓著被角,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屏息聽著動靜,過了一會兒,聽到對面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是趙霆行回來了。
跟這山裡可能會出現的猛獸或者可能會出現的窮凶惡極的人相比起來,趙霆行顯然要更安全一些,他在,某種程度上,給了她另一種安全感,所以後半夜,她稍微睡了一小會兒。
下了一夜的小雨,第二天醒來,雨後放晴,天青雲闊,窗外的樹葉鬱鬱蔥蔥沾著水珠,流水聲,鳥叫聲,是山裡特有的清晨。
之所以關注這些,是想以她僅有的地理知識來判斷這裡大概的方位,至少知道是在東南西北哪個方向。
第二部《東土大糖》
趙霆行來敲門:“下樓吃飯。”
站在門口的他,穿著簡便的休閒服,比之前在森州西裝革履嚴肅的樣子,似乎年輕了幾歲。
他完全沒有綁匪的自覺,對她既不束縛限製人身自由也不惡言相向,而她也沒有被綁架的自覺,不恐慌,很平靜,甚至看著怡然自得,在欣賞大自然的景觀,兩人相處得像是好朋友來這山窩窩裡度假,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坐到那個簡陋的餐桌上,餐桌上是一盆白米粥、一碟鹹菜、幾個鹹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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