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來,就是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房子的角角落落回憶著過去。他們的故事是在這裡開始的,有過太多的甜蜜;也是在這裡結束,很痛苦。如今他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不敢去找她,唯有這些殘留的記憶陪伴著他。
坐了好一會兒,微信裡傳來陸闊的一條訊息
溫簡今晚約了恒盛投資的譚董,魚已上鉤。
他看完沒有回覆,在他的預料之中,溫簡自己的錢應該也砸得差不多了,新銳視覺在江遠科技的狙擊下,如今就是一個無底洞,再多的錢往裡扔,就跟扔進大海一樣,連個聲響都沒有,她走投無路,必然會去尋找資本的幫助。
溫簡一向自負,她一直覺得沒有自己做不了的事。
在事業上,當年陪著江逾風創業,就能一路把江遠科技帶上市。
在生活上,想讓江逾風離婚,人家就得離婚。
可她不知道,江遠科技能上市,跟她並無關係。她的技術是江逾風一手培養出來的,她的經營思路,也是江逾風手把手教的,離開他這個平台,她什麼都不是。
至於離婚,她確實起到了導火線的作用,才讓江逾風與禾眠如此慘烈收場。所以如今,江逾風對她所有的對付,她就必須得受著。
江逾風拿著手機,無意識地在手裡轉啊轉,就是覺得今晚坐在這個客廳裡,有些不對勁,心一直是漂浮著的,沉不下來。
就是敏感地感覺到空氣有些不一樣,好像有人來過。
他忽地看向玄關處的鞋櫃底下,目光瞬間被那雙拖鞋吸引,心幾乎要跳出來了,疾步走到鞋櫃底下看了一會。
對,沒錯,不對勁就是從進門看到這雙拖鞋時開始的。
那是禾眠的拖鞋,她有個很奇怪的習慣,别人脫鞋時,都是正面著鞋櫃,所以鞋尖朝裡,鞋跟朝外。而她喜歡背靠著鞋櫃脫鞋,鞋子擺放的方向就跟别人是反著的。
江逾風有那麼一點強迫症,所以每回出門時,總要用手把她的拖鞋擺得跟他的一個方向才林服。
而現在,那雙拖鞋又是反方向擺著。
心就這麼被提起來了,如鼓一般跳動著,他大步朝主臥還有小臥走,把所有燈都打開,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他就是確定她來過,甚至就是剛剛來過。
因為衛生間的水池裡,還有水漬,她剛來過。
這顆心此時跳得生疼生疼,想也未想,就起身朝外追出去,一路從單元門跑到小區門口,小區外的馬路,川流不息的車流,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甚至,他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追上她。
追上了又能怎樣呢?
他頹然地想著,剛才瘋狂跳動的心又落回了原地,很痛,卻不再鮮活地跳著了,如同一灘死水。
他打電話問莫淑雯:“禾眠回森洲了,找你了嗎?”他就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他在國外那幾年,一直以為她在森洲生活、工作,每天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有用心栽培她的領導肖主任,有對她好的閨蜜莫淑雯。沒有他,沒有江家的打擾,她可以過得很好。她的家在森洲啊,從來沒想過她會離開森洲。
莫淑雯:“她回森洲了?”
“嗯!”聽她的語氣,禾眠也並未去找過她,不由有些失望。
莫淑雯當即換好衣服,出門去找林禾眠,可森洲那麼大,能去哪裡找呢?
她與江逾風一樣,站在街頭,茫然四顧,心就缺了一塊。她給程晨打電話,問程晨
“禾眠找過你嗎?”
程晨此時人在棲寧,回來掃墓,棲寧的風俗是中元節給去世的親人掃墓。今年是她外婆去世的第十年,所以她媽媽讓她必須回來。
本來心情就極低落,與莫淑雯又很久沒聯絡,忽然聽到她的問話,不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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