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總部這麼長時間,就是去重新部署溫簡的工作,以後不會再回國內的公司。這是他能想到最折中的辦法。
坦誠說,這麼多年來,溫簡確實是他事業上最好的合作夥伴,他很難因為個人原因而把她趕出公司,他的品行以及行事原則,也不容許他這麼做。
“明白,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這些。”林禾眠現在已經釋然很多,在溫簡的問題上,更加勇於面對,而不是躲避。
兩人後面又斷斷續續聊了一些近況,林禾眠竟然睡著了,雖然時間不長,但這是最近她睡得最沉的一次。
江逾風見她睡著了,便把房間的燈關了,自己躺了一會兒也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驚醒,一摸身旁的位置,空空蕩蕩的。
客廳似有微弱的聲音傳來,他急忙起身出去。
空蕩蕩的客廳裡,就見林禾眠一個人站在窗戶旁,面對窗外對面的樓房,即便隻是背影,也能感受她此時在驚恐的狀態之中,空蕩蕩的睡裙都在抖動。
江逾風想出聲叫她,但又深知,他現在如果突然出聲,會更嚇著她。正想著如何過去時,林禾眠忽然回頭看他,表情緊張而驚恐,指著對面的樓的樓頂,厲著嗓子喊:
“他要跳樓,他要跳樓...”
江逾風快步走過去,往她指的對面的樓頂看,空無一人。
但林禾眠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謊或者惡作劇,江逾風隻感覺後背發涼。
“你看對面的樓頂啊,他就站在那裡,要跳下來。你看啊,很容易看見的,對面樓一盞燈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就他的身後有一盞小燈。你快去救他,快去啊。”林禾眠緊緊拽著江逾風的手,驚慌,恐懼,著急。
對面樓一盞燈都沒有?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對面那棟樓有不少房間還開著燈,很亮。
“禾眠,禾眠..”江逾風想她是不是在夢遊,所以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叫她的名字,如果再不醒,隻能強製帶她回房睡覺了。
“你打我做什麼,你快去救他啊....那是我爸爸,那是我爸爸,他要跳樓。”
說著,說著,林禾眠忽然停住,好像瞬間清醒了一樣,定定看著眼前的江逾風。
爸爸?
原來是爸爸。
可爸爸早就死了,她忽然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再定睛看向對面的樓,樓頂哪裡有人?很多窗戶也都開著燈,並不是黑壓壓的一片。
“對不起,做夢了我。”她鎮定地看著江逾風,鎮定地去旁邊找水喝。
江逾風一直看著她,感覺她並非是做夢,太鎮定了。
重新回房間時,他這次不握著她的雙手,改為把她摟在懷裡,一句話都不說,就是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安神。
都不說話,沉浸在各自的情緒裡。林禾眠就想,原來是爸爸啊,那個最近常常在她夢境裡出現的人是爸爸啊。
從爸爸去世之後,她就從未夢到過爸爸。她以前聽說,去世的人,如果想你了,會來你的夢中見你的。但是爸爸從來沒來過,她那時候就想,或許爸爸隻想溫簡,會去溫簡的夢裡吧。
確切地說,也不是出現在她的夢境裡,而是出現在她的幻覺裡,之前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直到今晚才有具體的影像。
後來,她自然是睡不著了,就熬啊熬,終於熬到天亮,可以起床了。兩人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都緘口不提,江逾風給她做了簡單的早餐,兩人吃完出門去上班。
林禾眠自然朝地鐵的方向走,江逾風抓住她的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的車
“我送你。”
“你把車停那了?”
“嗯。”
如林禾眠所料,他的車被貼了條,旁邊還有一個地樁把車給攔住開不走。
“這裡不讓停車。”林禾眠隻差沒損他是不是二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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