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自己抱住老人，才聞到那股味道，她抬頭看了一眼陸澤琛，想起他剛才抱起老人，竟然沒嫌棄地丟開。

她太瞭解他了，用什麼都講究，一點臟都受不了的。

瞥到他大衣前的臟汙，她擰了擰眉，想要幫他擦掉，又騰不開手。

陸澤琛看了她一眼，“我去幫你燒水？”

“……好。”

顧漣看著他出去，心中五味雜陳，尤其是看到顧沅抓著機會跟了上去，她眉心都皺緊了。

外面

陸澤琛剛走出去，顧沅就跟了上來，“姐夫，我來吧。”

女孩眼睛明亮，看他的時候還露出點羞怯。

陸澤琛這些年不知經曆過多少妖魔鬼怪，打眼前一過，他就知道是哪個窟裡的妖怪。

“好。”他避開一點，拉了下領口，“麻煩了。”

“不麻煩的。”

女孩開火燒水，動作十分麻利，聲音婉轉地跟陸澤琛說著話，忽然拿了架子上的毛巾，往陸澤琛面前靠，“姐夫，我幫你擦擦吧？”

陸澤琛低頭看了一眼，口吻淡淡的，“不用，回去丟掉就是了。”

這麼一件衣服，顧沅都不敢想要要多少錢，男人卻隨口說要丟掉。

她心裡砰砰的，沒覺得尷尬，反而萌生出妒忌，這樣的人，這樣的奢侈生活，竟然屬於顧漣那個賤胚子。

“你比顧漣小幾歲？”陸澤琛忽然主動說話。

“兩歲。”顧沅聽到他開口，心下一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那你肯定很瞭解她的童年了？”陸澤琛貌似不經意地道。

“是啊。”顧沅點頭，忽然歎了口氣，“我姐很可憐的，小時候就不受家裡重視，還常常捱打。長大了，她脾氣又大，想法又多。姐夫你别生氣，也别介意姐姐的過去，她之前跟過的男人也不是好人。”

“你說什麼？”

陸澤琛眯起眸子，聲調冷下去。

“啊！”顧沅捂住嘴，露出窘迫神色，“對不起，我胡說的，姐夫你可别當真。”

陸澤琛不怒反笑，舔了下薄唇，“沒事，你隨便說，我就隨便聽聽。”

顧沅吸了吸鼻子，作出擦眼淚的動作，“其實真的不怪漣姐姐，是家裡逼得太緊了，她也是為了過好日子嘛，我聽爺爺他們說，她跟過鎮上那個大飯店的王哥。你不知道，那個王哥很壞的，姐姐肯定受了很多折磨。”

她說著，忽然上去握住陸澤琛的手，“姐夫，你可千萬别嫌棄姐姐，她一定很愛你。”

陸澤琛眼裡閃過厭惡，將手抽出來，面上不顯。

言語裡都是心疼，卻是在暗示他，顧漣不乾淨。

可笑，顧漣乾不乾淨，誰還有他清楚？

他想到第一次在酒吧見到顧漣的樣子，渾身長滿刺，完全不怕死，連他也敢拒絕。

現在想想，她得吃多少苦，才能磨出那一身尖銳的刺來。

“那個王哥，是什麼人？”

“就是鎮上好運來飯店的老闆，挺有錢的，之前還是這一帶的大哥。”顧沅道。

陸澤琛薄唇微抿，眼裡露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