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長郡公主想要辯解,可太後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
“你進宮的同時,王府的陳嬤嬤已經派人來哀家這仔細的講了前因後果,你有什麼好狡辯的?”
長郡公主一臉委屈的哭了,“那都是王府的人,自然是向著她們的。”
“你給哀家閉嘴。”太後冷斥了一聲,眼裡滿是厭惡之色。
“今日在王府裡的那幾個孩子,哪一個不是朝廷的棟梁,他們各自有身份,有王爵之位,就是你皇兄處置他們,也得顧忌著。”
“你一個嫁了人的姑姑,竟然敢到他們面前去擺架子,充老大,你算什麼東西?”
聽到這話,長郡公主隻覺得自己的臉被狠狠打了幾巴掌。
太後這麼說,等於完全否決了她的身份。
這簡直是拿刀子在戳她的心。
太後知道長郡公主不服,又說道,“有些話不說破,你就裝傻,活了幾十年還渾渾噩噩的不知所謂。”
“你以為皇家子侄長大後,還能隨你擺弄?”
“你夫君襲爵之後,可有官爵?你頂著一個長郡公主的名號,你就以為你還是從前的長郡?”
“皇家兒媳婦,那是占著皇字的,你也占著皇字,可你畢竟是嫁出去的,那就摻了水分。”
“她們生下的兒孫都是皇家的血脈,你生的孩子都是别人家的。素日裡和和氣氣的也就罷了,真要是撕破臉,誰認你這個嫁過人的姑姑是哪一門哪一道?”
長郡公主呆著,完全被這話說傻了。
“再則說,你往王府裡塞人的事,你覺得家世清白,心眼老實,可後宅裡明爭暗鬥的手段,你也不是沒經曆過,為了爭寵,什麼蛇蠍心腸的人都有。”
“萬一你那個鶯歌傷著了蘇雲落腹中的孩子,哀家看你拿什麼擔責?”
“想當初你為了英國公府的親戚給你夫君送人的事大鬨皇宮,哭著要你父皇懲治送人的親戚,那份苦楚你全然忘了?現在又把這份苦楚塞給别人嚐嚐?”
長郡公主一臉慘白的跪著,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面對太後的這一番長篇大論,她更是沒有辯駁的餘地。
而且,今天也是她心裡最受創的一天。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皇家身份,被太後剝離的分毫不值。
除了還沾著半個皇字,她的身份與從前雲泥之别。
太後見長郡公主一直哭著不說話,也有些不耐煩了,當下便道,“你要是想通了,現在就回去,想不通就在這跪著吧。”
說完,淩嬤嬤便扶著太後去休息了。
長郡公主身子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太後一點醒,她就想通了,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怎麼可能還想不通?
她隻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
皇家子侄各有身份,現在封王封爵,將來指不定就是哪一個當了皇帝,所以無論哪一個都惹不得。
話雖然是這麼一個理,可長郡公主心裡不服。
她也是公主,在這京城裡榮寵了一輩子,憑什麼現在她要靠邊站?
他們還沒當皇帝就這麼對待自己,如若盛北寒當了皇帝,自己哪還有活下去的命?
就憑著蘇雲落記仇的那個德行,自己一定會被她弄死的。
古有月子間的婆媳之仇不共戴天,在有懷孕之期夫妻背叛之仇如血海之深。
她送去的人占了後者,這件事雖然沒成,可一定會被蘇雲落記在心裡的。
所以,誰當皇帝都行,就是蘇雲落絕對不能成為一國之母。
這麼一想,長郡公主心裡就發了狠。
過了一會,她緩緩的起身,踉蹌著走出慈安宮。
因為太後說了,想通了就可以走了。
所以,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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