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山的主治醫生顧貞理,是個身高接近兩米、眉目粗獷的彪形大漢。
他一進病房,著實把陳渭嚇了一跳,雖然來人西裝革履,舉止文雅,連小護士見了他都微微一笑:“顧醫生。”
但是陳渭依然以一個刑警的直覺,嗅到了這位顧醫生骨子裡深埋著的狂暴不羈——他和不法分子打交道太久,哪怕是對“還未萌芽”的不法分子,都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
從進來打了招呼開始,顧貞理就坐在陳渭面前,一言不發望著他。
陳渭被他看得皮膚一陣陣發緊。顧貞理的目光,犀利得像在實時稱量他,精準到以克計算。
他不由咧咧嘴:“顧醫生,你在分析我嗎?還是在給我做心理畫像?”
顧貞理盯著他,忽然問:“聽說,陳隊獲得過搏擊冠軍?”
陳渭一愣:“哦,是在我們係統內部……”
“所以你會隨便在路上找一個人練練拳腳嗎?”
“當然不會。”
顧貞理向後微微仰身,神色平淡道:“我們醫生也不會。分析别人是要耗費腦漿子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值得我們這麼做。”
來者不善,陳渭暗想,他不喜歡自己。
對方好像聽得見他內心的聲音,顧貞理輕輕搖了搖頭:“我對你個人沒意見,我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負責的病人,我要保障我手裡病人的權益。”
陳渭把他這番彎彎繞繞的話仔細捋了捋,顧貞理的意思是,他是因為謝枕山才不喜歡陳渭的。
顧貞理坐的那把靠背椅不算小,但是讓這個壯漢一坐下來,竟顯得像個拙劣的兒童玩具,彷彿這麼寬大的病房都容不下他們兩個,非得出去一個才能讓人呼吸順暢。
陳渭深深懷疑,那個應該離開病房的人是自己。
他索性轉守為攻:“顧醫生過來有事?”
顧貞理卻低下頭,就像盤珠子一樣,盤弄著他那粗壯的手指頭。
“十年前,枕山所在的特種部隊參加了一場實彈軍事演習。他所在的小分隊加上隊長一共十個人,其中有一個任務,需要他們在三天之內穿越一片杳無人煙的荒原。”
顧貞理一開口就是這麼猛的料!
陳渭激動起來,這就是謝枕山一直不肯提的過去!
“然而第二天中午,突降暴雨,指揮部發現,枕山所在的小隊和他們失去了聯絡。”顧貞理說,“不是通訊無人應答,而是,找不到他們身上定位的通訊器材。”
指揮部立即派人前往搜尋,結果發現,在荒漠中的一所廢舊木屋內,有失蹤人員雜亂的沾著泥水的腳印,顯然他們曾經在這裡躲雨。
然而演習過後,搜救人員把那片荒原翻來覆去找了個遍,恨不能連草都一根根揪出來檢查,田鼠也一個個挖出來問話,卻沒有獲得哪怕指甲片那麼一點線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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