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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父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兒子,最終無話可說,直接下車離開。
車裡,賀承銘又看了眼薑家,猛然踩下油門,疾馳離去。
薑念初在他身邊,感受著他周身翻湧的怒氣,自我挖苦。
“放心吧,你已經解脫了。”
賀承銘回到賀家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站在廊下,看著花園重栽的花草,卻莫名覺得不順眼。
林曉琪來送早餐時,就看到他皺緊的眉心:“承銘,你怎麼了?”
賀承銘想到昨晚父親的話,心中越發煩悶。
林曉琪見他不答,愈發擔憂:“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
賀承銘緩了神色:“公司很好,你安心做美美的新娘子就行,别擔心。”
林曉琪這才放下了心。
她握住賀承銘的手,陪他靜靜站著。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承銘,我們試著聯絡聯絡念初吧,我還是想她做我的伴娘。”
“不管怎麼說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想她缺席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儀式。”
賀承銘明顯不願,可說這話的是林曉琪,他沒有直接拒絕。
林曉琪走後,薑念初以為賀承銘會給自己打電話。
這樣,或許就能有人來替她收屍了。
可是沒有。
一直到三天後,賀承銘帶著林曉琪去試婚紗。
薑念初站在距離他們最遠的地方,背對著不去看,試圖讓自己放空。
可店員的誇讚聲還是絲絲縷縷的傳進耳朵。
“這件婚紗真的好適合林小姐您啊!”
“是啊,您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了,和賀先生真的是天作之合!”
薑念初不受控製的轉過身,卻在看到林曉琪身上的婚紗時,愣在了原地。
那身婚紗……分明是她曾經給自己設計的!
怔愣間,就聽賀承銘開了口:“這件婚紗是薑念初設計的,我讓他們趕製出來送給你。”
“這樣,也算她出席了我們的婚禮。”
薑念初整個人瞬間僵住。
儘管隻剩一抹靈魂,她卻感覺自己似乎被空調的冷氣凍成了冰。
她的心又開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那痛綿長而持久,如千萬隻螞蟻在不停啃噬。
比當初癌症發作的折磨更痛苦。
林曉琪撫摸著婚紗上的花繡,還是有些惋惜:“我更想她能來參加我們婚禮。”
從婚紗店離開後,林曉琪帶著賀承銘去了靈山寺。
看著熟悉的香火寺廟,薑念初感慨萬千。
林曉琪拉著賀承銘來到了賣祈福牌的沙彌面前:“我媽說了,靈山寺很靈的,夫妻過來祈福,就會一輩子恩愛,白頭偕老。她和我爸當年也來過。”
賀承銘不信神佛,但看林曉琪心心念念,沒說什麼。
林曉琪拿著筆,在漆紅的祈福牌上,寫下她和賀承銘的名字。
賀承銘就在一旁的槐樹下等著。
沙彌看出他的不以為意,輕聲說:“心念為真,信則靈驗。”
賀承銘沒有理會,與他而言,這些不過是騙人的手段。
沙彌通達的眼眸若有似無的從薑念初身上掃過,而後開口。
“三年前,曾有一個施主買下了那天所有的祈福木牌,跪在佛前寫了整整一天一夜,隻為求那心上人,也能喜歡自己。”
聞言,林曉琪抬頭看來,驚歎開口:“她得多喜歡那個人啊!你還記得那女孩子叫什麼嗎?”
“想不起了。”沙彌手指著賀承銘身後的那棵槐樹,“不過她的祈福牌都掛在了這棵樹上,施主一抬頭,就知道了。”
賀承銘下意識抬頭。
風吹過,木牌叮噹搖晃。
賀承銘也看清了木牌上的落款尾字——【薑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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