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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不耐煩地挑起眉:「算你活該。」
「江弋,你沒有心。」姑娘氣呼呼地控訴,「我不管,你快來接我。」
「想什麼呢。」江弋輕嗤。
「你讓我自己回去試試。」她不依不饒,「我鬨到你老婆那去,你可别後悔。」
江弋聞言,雙眸緩緩眯起,偏又含著笑,將他整張臉抹上森冷的氣息。
出口的話散漫:「好啊。」
姑娘似乎是一時拿不準他的心思,氣焰低了幾分。
「我不是威脅你,就是……」
江弋在這時推開車門,悠然走到一旁,手機夾在肩上,偏頭點了煙。
耳邊聲音遠去,風從未關嚴的車窗湧進來。
秘書陳瑜的電話打進來:「沈副總,江總又上熱搜了。」
江弋接的這通電話已經說明一切。
他去非洲這十幾天,身邊帶著姑娘。
有緋聞流出,不奇怪。
我打開微博。
映入眼簾的照片裡,江弋把玩著獵槍,奔放火辣的姑娘扶著他的槍,兩人親密並肩。
照片裡的姑娘,我認得。
出生在華人街的淩綺月,肆意張揚,狂放熱辣。
她和江弋,倒真是一路人。
我見過她兩回。
第一回,是在遙遠的倫敦。
我奔赴萬裡去找他。
某天晚上,江弋喝了酒,吊兒郎當地把我按在落地窗前。
「會接吻嗎?」他痞壞地笑,一步步引誘,「放輕鬆,把唇打開。」
我青澀地抵抗,落進他眼裡,像不知名的誘惑。
江弋眸色暗了暗,落下來的吻逐漸失控。
在某種慾望即將引爆之時,畫著煙燻妝穿超短裙的姑娘突然闖進來。
她失聲問:「江弋,你在乾什麼?」
江弋沒有被打擾的不悅,不著調地笑:「在教我的未婚妻接吻。」
姑娘看了看我,又看江弋。
如同受傷的小獸,抓起吧檯上的洋酒摔在地上。
她狠狠瞪著江弋,眼眶卻紅了。
「你混蛋。」她丟下一句,甩門而去。
整個過程,江弋都像個看客,好整以暇地點了根菸看戲。
鬨劇發生又結束,空氣安靜下來。
我很奇怪地想:她有江弋公寓的門卡。
唇上他殘留的濕意猶在,我問:「你喜歡她?」
江弋偏頭覷笑:「想管我啊?」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我侷促,江弋唇邊的笑意更加肆意:「沈槐書,做人不能太貪心。」
在江弋這裡,我和他的關係,僅僅是一場不摻雜任何情感的利益契約。
而我既要江太太這個身份帶來的利益交換,又要情感上的忠貞,未免過於貪心。
我默然低頭,沒有辯解。
第二回見淩綺月,是在我和江弋的婚禮。
那天,江弋丟下我和滿堂賓客,離開宴會廳。
我追過去挽留。
門口一群公子哥組成的豪華車隊招搖惹眼。
江弋脫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丟到我懷裡。
薄唇勾著惡劣的笑:「恭喜啊,江太太。」
他長腿跨上機車,轟鳴聲響徹長街。
後座上的淩綺月,手指併攏劃過眉尾,朝我粲然一笑:「嫂子,再見。」
我站在暮春暖陽下,看著機車疾馳而去。
後座姑孃的裙襬在風裡搖曳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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