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太壓著他跪在了佛像前,他閉上了眼睛,自認心中無所求,並不覺得有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耳畔是老太太唸叨:“……求佛主保佑……聞柚白和我的小太孫女平安健康……”
他眼前也不自覺地浮現了這兩人的身影,心口無意識浮現的願望是,他要找到這兩人。
拜完佛,老太太捐了不少香油錢,住持要寫下聞柚白和小驚蟄的名字,老太太問:“孩子取名了吧,都三歲多了,叫什麼呢?”
謝延舟淡聲:“聞懷瑾。”
謝老太太愣了下:“這你跟著去改的?”
謝延舟點頭:“嗯。”
“怎麼沒跟我們謝家姓啊,這族譜都入不了。”謝老太太愣了好一會,然後忽然想了明白,“是你不肯對不對?你不要柚白,就連自己的親女都不要,你現在會賺錢了,真真是沒有一點良心了。”
謝延舟眼皮跳了好幾下,他心底冷笑,怎麼是他不願意,明明是聞柚白早就想好了一層又一層的算計,她才不願意孩子隨他姓,他是要臉的,這話他說不出口。
謝老太太見他不反駁,心裡越發認定了,更是替柚白難過,又捐了好一筆錢。
初六那天,盛司年喊謝延舟出來玩,一群人不玩網球,也不去玩射擊,反倒打起了籃球。
謝延舟隻玩了一會,就沒了興趣,他仰頭喝水,壓下胸口的梗塞,真的是處處不順心,他做什麼都會想起聞柚白。
聞柚白剛轉學來城裡那一年,也是在這個場地,他們一群男生打籃球,徐寧桁也參加了,謝延舟根本沒想針對徐寧桁,隻是他原本就比徐寧桁高大,又年長幾歲,身材也更壯碩,正常的防守、沒有任何犯規就把徐寧桁撞倒在地,結果第一個擔心得衝到場地裡的就是聞柚白。
她看著徐寧桁的眼神就是心疼,抬眸看他,眼裡卻都是冰冷的厭惡,就好像是他謝延舟故意打臟球一樣。
旁人還一直起鬨:“徐天才,打個球還要女人給你出頭啊?”
“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了,這麼快就搞定了啊?”
徐寧桁不知道跟聞柚白說了什麼,聞柚白笑了之後,就下場了。
比賽重新開始,她明亮的眼睛裡隻有徐寧桁,徐寧桁進了球,她比誰都開心,謝延舟壓著一肚子悶氣,打球的姿態也越發的狠了,他一個又一個地進球,他的餘光發現她再也不歡呼了。
那場比賽自然是他贏了。
但少年謝延舟第一次發現,他贏球了也會那麼生氣,看什麼都不順眼,他仰頭灌下了一瓶水,把礦泉水瓶捏得咯吱咯吱作響,然後不經意間朝她的方向扔了過去,瓶身砸到了她的肩膀,她終於沒空再給徐寧桁擦汗了,回頭瞪他,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下,從她面前走過去。
結果,唐子那個傻子,還不耐煩地對她冷聲道:“你擋路了知道嗎,看不懂球的女人不要來球場。”
徐寧桁護著她,牽著她的手,兩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的謝延舟一想到聞柚白是不是跟徐寧桁在一起了,是不是同居了,那種心梗的感覺又侵襲了上來。
他第一次衝動,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買了去倫敦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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