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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雖然我沒有說話,但是我既然已經問出了這些,就說明我對那件事情是有懷疑的。
而此時此刻周蘇城跟我說的話我是信的。
我和周蘇城一起守了夜,夜裡沒有賓客再來弔唁了。
但我們要關注隨時會熄滅的蠟燭和長明燈。
夜風吹過來。燭光搖曳,在牆壁上映上了一個又一個的鬼臉。
小西和我媽都睡在樓上,夜裡我媽做了噩夢。
我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總之他她很惶恐,哭了很久,後來還是小西陪她睡的。
我覺得她大多數應該是怕在樓下的周蘇城。
儘管有了周逸生的那封信作為護身符,但是她對周蘇城的恐懼依然還在。
周逸生去世的第三天舉行了葬禮。
葬禮很隆重,自始至終我沒有見周蘇城掉過一滴眼淚。
他也極少說話,全程他的律師都在,而且還有兩個陌生男人,我從來沒見過。
後來聽律師說才知道那兩個是便衣,因為周蘇城參加完葬禮就要回拘留所,所以在外面的這段時間一直有人暗中跟著。
葬禮結束之後,周逸生的律師說,周逸生交代過,等他葬禮辦完就及時宣佈遺囑。
於是我們一行人又回到了周家,律師宣佈遺囑。
在偌大的客廳裡,周逸生的靈堂剛剛拆掉,遺照還懸掛在客廳的中央。
年輕時候的周逸生非常帥,周蘇城長得很像他。
隻是眼睛應該像他媽媽,不太像周逸生。
周蘇城坐在沙發的一角。身上還穿著黑色的喪父。
他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場就不由自主地淩厲起來。
我覺得我媽坐在他的對面,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
她既然那麼怕周蘇城,卻要冒這個險從馬來跑回來。
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眾人坐定了,律師就打開裝著遺囑的牛皮紙袋,給我們每個人過目一番,然後就開始宣讀。
先是對周氏股權的分割,已經分割了50%,還剩下的50%,周逸生做了這樣的分配。
我母親26%,周蘇城24%。
這微弱的差别應該是周逸生想讓我媽能夠剋製住周蘇城。接下來就是對周家大宅的產權分配。
周家大宅的產權居然給了我媽,而爺爺留下來的那個宅子仍然是周蘇城的。
然後就是周家的其他財產,基本上都是三三開。
三成給莫修,三成給周蘇城,三成給我媽,像我這種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繼女也分得了一杯羹。
遺囑宣讀完,我環顧大家。
我媽低著頭坐在一邊,仍然低聲地飲泣著。
莫修沒有太多表情,對他爸的決定,他不滿也無可奈何。
至於周蘇城大約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淡定的一個。
看不出來什麼情緒,對於這樣的分配結果,也看不出來憤怒。
其實我覺得是不公平的。
周家的財產有莫修的一部分我覺得無可厚非,可是跟我們有半毛錢的關係?
特别是我媽,她得到的比周蘇城得到的還要多。
我隻能說一句,我媽回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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