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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沒跟你說過,我的朋友已經不在人世的事情。”
“哦,”他反應過來微笑著:“是伯母跟我說的,怎麼了?”
“那就沒問題了。”我抱歉的跟他笑笑:“對不起,我實在是有些神經過敏。”
“沒關係,如果我有你這樣的經曆,我肯定也像你一樣,說不定反應比你還要大。”
他笑著再一次說了一聲:“請進。”
我就跟他走了進去。
“你先在沙發上坐一下,我去拿護照給你。”
其實這個時候,我應該說不用。
但是他已經走進房間了,過了一會兒他從裡面走出來,遞給我一本護照,然後笑著解釋:“一般我們沒有把護照隨時帶在身邊的習慣,不好意思。”
“其實該說不好意思的那個人是我。”我窘迫至極,接了過來,還是忍不住翻開。
映入眼簾的是他的,照片上面寫著林慕齊的名字,中文的英文的都有。
我匆匆看了一眼就立刻還給他,由衷的跟他道謝:“對不起。”
“沒關係,”他再一次說:“真的沒關係,你不用感到任何歉意,我來之前也猜到你可能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我也是帶著一些獵奇的心理。不好意思,我來見你的動機可能也沒那麼單純。”
我搖搖頭。
“喝什麼?”他問我。
我說隨便。
他去廚房裡看了一下,然後倒了一杯溫水給我。
他說:“女孩子還是喝溫水比較好。”
我的心不禁又動了動。
因為以前在文然面前,他從來不讓我喝冰水和飲料等等,總是讓我喝溫水。
我接過來,忍不住跟他說:“我那個朋友每次都是讓我喝溫水。”
他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我有三個姐姐,她們都挺會養生的,基本上都不喝冰水和飲料,所以我耳濡目染。”
好吧,又是我神經過敏了。
他實在是太像了,坐在他的對面,我總有一點神經錯亂的感覺。
我已經如坐鍼氈,想立刻從他面前逃離了,因為再呆下去的話,我不知道我等會還有怎樣奇怪的舉動。
我喝了一口水就放在茶幾上:“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就先走了。”
“不再坐一會兒嗎?難道你真的隻是來看一下我的護照?”他半開玩笑的。
“啊,不是。”其實是的。
我隻是來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文然。
我倉皇逃到門口,手剛握到門把手,他在我身後說。
“楚顏。”
我回過頭,他站在客廳中央很認真的跟我說。
“逝者已矣,我希望你能夠早日釋懷。”
“我其實早就釋懷了。”我攤了攤手:“他已經死了三年多了,有的時候我不仔細想,都甚至想不起來他長得什麼樣,隻是今天冷不丁的看到你,我才嚇了一跳。”
他斜靠在酒櫃邊上,手裡無意識的轉著一隻玻璃杯,在茶幾上發出嘩啦嘩啦響的聲音。
他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說給我聽。
“忘掉也挺好的,反正一個人死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就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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