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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
呆了呆。
周蘇城真是花樣百出。
上次還跟殷念真信誓旦旦地說,他此生此世都不會離開她。
這才過了幾天。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沉默良久,她哭得肝腸寸斷:“蘇城把周家給我了,他帶走了他所有的行李。”
我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跑到門口看看,還好並沒有人。
“他沒有找我,周太太,你别哭。”我淩亂地安慰她:“也許隻是個誤會,周蘇城不可能拋下你和周家,也許...”
“你說,你告訴我,你到底怎樣才肯離開蘇城!”她沒在聽我說話,忽然歇斯底裡地叫道:“你是不是要我死你才開心?本來蘇城答應過我無論怎樣都不會離開我,可是現在他卻要跟我離婚!楚小姐,我什麼都不要,我把所有都給你,你把蘇城還給我好不好!”
殷念真的聲音第一次這麼刺耳尖銳,吵得我的耳朵裡都嗡嗡響。
“周太太...”我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我歎了口氣,掛掉了電話。
她飛快地又再打過來,聲音淒厲:“楚顏,你來周家,你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除了蘇城我都可以給你...”
“周太太,我真的不知道周蘇城在哪裡,我好幾天沒跟他聯絡了...”
我正在解釋,電話裡傳來了周嫂她們的驚呼聲:“太太,你要乾嘛,太太...”
我不知道殷念真乾嘛了,我心驚肉跳。
過了會,周嫂在電話裡跟我說:“楚小姐,麻煩你來一趟周家,太太的情緒太激動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
我猶豫了幾秒鐘,應了下來。
我一邊給周蘇城打電話,一邊趕往周家。
我不知道周蘇城又在搞什麼,為什麼忽然提出跟殷念真離婚。
他瘋了嗎?
還是我瘋了?
周蘇城沒接我的電話,我又打給阿鬼,他也沒接。
他這樣失聯,的確能搞瘋殷念真。
我趕到周家的時候,在花園裡就看到站在周家大宅頂樓露台上的殷念真。
她拄著柺棍,穿著一件灰白色的長棉褸,一頭枯黃的頭髮像冬天的枯葉一樣在風中飄蕩。
風吹起棉褸的衣角,露出她的假肢,使她彷彿一個機器人一般,看上去那麼怪異。
我仰著頭膽戰心驚地看著她,風吹的我的臉都疼。
“周太太。”我一張嘴,冷風就往往我的嘴裡灌:“我剛才打給周蘇城了,可是他沒有接電話,我等會再打...”
她忽然從欄杆邊探出頭來,惹得周嫂她們一陣驚呼。
“太太,你小心啊!”
我被她嚇出一身冷汗:“你别亂動,我馬上上來!”
我跌跌撞撞地上樓,氣喘籲籲地推開露台門,殷念真正倚著欄杆站著,她的棉褸給風吹得鼓鼓的,像一隻氣球。
她慘淡地跟我笑,臉上還有淚痕。
她有點偏執,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周旋在她和周蘇城之間,我覺得我很快就會心力交瘁而死了。
我無可奈何地告訴她:“周太太,你找我也沒用,我真的沒再見過周蘇城,也不知道他要跟你離婚的事情,我想你們肯定是有點誤會,你先回房間再說。”
我向她走過去,剛邁步她就跟我尖叫:“别過來!你答應我,别讓蘇城離開我!”
我怎麼答應她?
周蘇城的腿長在他的身上,我從來都左右不了他。
“周太太。”我苦笑著:“你太看得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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