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月說：“夜曆恒和水清澈之間，他是完全處於主導地位的那個，水清澈說好聽點，是他放在你身邊的棋子，說難聽點，就是他的一個寵物。對於這樣的寵物，他就算要收回，也絕對不會如此光明正大，哪怕他真正繼承皇位，極有可能，也不過是把水清澈留在身邊當一隻見不得光的金絲雀。”

說到這裡，楚尹月眼裡寒芒大放：“然而現在，他卻直接將水清澈的身份挑明瞭說，就連夜明軒的身份也不顧忌，看樣子，是做好了大白天下的準備。所以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夜曆恒無所顧忌，願意將水清澈和夜明軒放在明面上來？”

聽到楚尹月的話，夜曆城的眼裡也劃過了一抹沉思。

“這次夜曆恒是有備而來，而且拿出來的，相比是會讓無數人，甚至是朝中所有老臣都不能反駁的武器……不管如何，等到了皇城，一切就可真相大白。”

說到這裡，夜曆城又不免有些惆悵：“說實話，他若真的有什麼壓倒性武器，我覺得倒也是好事。”

夜曆城慢慢站起身，抬頭看向頭頂藍天。

“我曾領軍守在邊關十年，十年歲月，我對這片土地的感情難以言喻，我永遠都不希望，它因為我和夜曆恒的私人恩怨分崩離析，畢竟，這片土地上，染了我太多兄弟的鮮血，我不願意它們成為我和夜曆恒相鬥的砝碼。”

楚尹月看著這樣的夜曆城，心裡突然一片柔軟。

她站起身從後抱住夜曆城的腰，然後將頭靠在他的背窩。

男人的背和他的心一樣寬廣，這一刻楚尹月覺得無比踏實。

“我知道，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天淩江山，對於你而言，這是你的家，而不是追逐揮劍的名利場。”

“所以，整整六年，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登基為帝，但是你沒有。”

“所以，夜曆恒冤枉你時，你最開始隻是想要澄清誤會，卻並非要奪走皇位。”

“你隻是想要守護這片江山，而非將它踩在腳下。”

說著說著，楚尹月的眼眶莫名有點紅。

“我知道，你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我。”

楚尹月又不傻，夜曆城如果要和夜曆恒決裂，他早就讓自己的軍隊入城了，何必等到被夜曆恒的人包圍之時？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夜曆恒再次利用她……

“夜曆城，衝冠一怒為紅顏，有朝一日如果你回想起來，可會後悔？”

夜曆城低低一笑，他果斷回頭，抬手扣住楚尹月的肩膀，然後就這樣深情低頭看著她。

“楚尹月，我從不覺得衝冠一怒為紅顏是錯事，所以，我又如何會後悔？”

“若說真的後悔，我隻後悔自己和夜曆恒決裂太晚，我總想著母親虧欠他，所以我想替母親償還，卻害你陷入泥濘。”

“要是可以重來，我會讓夜曆恒沒有辦法回到天淩皇城，在他冒頭之前就將他斬殺！”

“如此，你和我現在，應該已是恩愛夫妻一對，指不定在哪裡快活呢。”

楚尹月聽到夜曆城所說，不由得低低一笑：“快活？若真的如此，夜曆城，你就是天淩帝皇，身為帝皇，你還想去哪裡快活？你有大把的摺子要處理，大片的糟心事要做。”

夜曆城笑著將楚尹月攬入懷裡：“這還不簡單？我隻需讓位給糰子，然後把這些事情全部交給糰子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