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一起長大的姊妹,如今各奔東西,在今兒重聚,一時間有許多的話想問,時間卻是那麼的吝嗇,不等她們多說幾句,新郎就來接新娘了。
順子等了那麼久的新郎官,從春蘭手中接過冰露的手時,掌心都濕了,要他說句吉祥話,也是磕磕絆絆,到最後就知道傻笑。
安芷不能喝酒,她就多喝了兩盞茶。要說完全捨得,那是假的。一塊兒長大的人,往後嫁人了,就不能日日在身邊。但又因為是打小就感情深厚的冰露,更要放手讓她去幸福。
安芷親自送嫁到裴府門口,直到花轎看不見,也捨不得調開目光。
裴闕在一旁輕聲勸慰,“咱們回去吧,冰露嫁得又不願,他們倆的婆家和孃家都是我們,日後肯定會常來往的。”
“哎,我就是有些捨不得。”安芷轉身跟裴闕一塊兒進屋。
裴府的宴席開始,安芷開始忙著招呼客人,很快忙碌的一天就過去了。
而另一邊,天黑乎乎時,順子被幾個人推進了喜房。
他踉踉蹌蹌地關了門,等上了門栓,把外邊的人都趕走後,步伐立馬穩健起來。
交杯酒早就喝過,現在隻差掀蓋頭了。
順子小心翼翼地掀起蓋頭的一邊,但因為太緊張,好幾次都沒成功。
冰露兩手緊緊地攥在膝蓋上,“你可是吃酒醉了?”
“沒沒醉,真沒醉。”話一說,手往上抬,蓋頭就順勢掀開,“你看看我的臉兒,隻有一點點燙。軍裡的幾個兄弟,可憐我這把歲數才做新郎,幫我把大部分酒都給擋了。”
冰露的臉頰紅得像春日濃豔的海棠,一半是胭脂塗的,還一半是不好意思,“蓋頭揭了,那我去把首飾拿下來。”
“我來幫你吧。”順子看冰露頭上戴得多首飾,伸了伸手,想要幫忙。
“可别,你手笨,哪裡做得來這種事。”發現順子一直盯著自個兒瞧,冰露微微低下頭,兩人不像别人成婚才見面,以前就很熟悉,這會是不好意思,但也沒太拘謹,“你要實在沒事做,就去幫我端盆水來吧,今兒胭脂塗得厚,得溫水才能洗乾淨。”
“溫水啊,早已準備好了。”順子進屋前,就讓人準備好一切,不要再進來打擾他洞房花燭夜。
冰露撇頭看到盆裡的熱水,才開始摘首飾。
一旁的順子看冰露慢慢的,心裡著急,又不敢催,隻能繞著梳妝檯走,想著什麼時候能幫一把手。
外邊還沒走遠的幾個賓客看得也著急,屋子裡的燈一直不滅,他們都擔心起順子是不是沒做過新郎,所以不懂怎麼辦了。
好在冰露總算摘完所有首飾,也洗完了臉,她坐到床沿,瞧順子一點點挪了過來,撇了眼屋裡的蠟燭,“你先把蠟燭吹了吧。”
聽到這話,順子馬上跑去吹滅蠟燭,深吸了一口氣,“我這就來。”
紅羅輕帳,搖曳至天明,都是初嘗情事的雛兒,到時辰後,誰都沒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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