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嫵媚的聲音裡帶了些哭腔,"大人……"耶律肅仍不放過他:"不對,再換。"
夏寧眼角落淚,那一片媚人的紅暈被染得更深了,她意識有些混亂,那些個肉麻的稱呼張口就來:"郎君……肅朗……好哥哥……"到了最後,纖細的五指在他背上留下紅痕,尖著嗓子,眯著眼睛,眼尾暗紅的一塌糊塗,直接喚他:"耶律肅——"百媚生春魂自亂,三峰前采骨都融。一場情事,各自酣暢。女子的聲線起起落落,最終歸於寂寥。許久不曾,她承受不住這份溫柔。耶律肅也草草放過了她,隻是事後,夏寧渾身不適,想要下去洗漱,才發現這兒隻是南境暫居之所,並不像小院或是將軍府中準備的妥當,夜裡根本不會有常備的水,更不會有人在外面守著,一旦聽到聲音後,便會進來備水。外面——或許也有人。但也都是些暗衛。夏寧不適的扭了下,卻被耶律肅的大掌摁住,欲色方退的眼中壓抑著情愫,身子火熱,還帶著微微汗意。夏寧也不是個安分性子。她嬌笑著纏了上去,"將——呀!"
一聲驚呼落下,卻被他猛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夏寧的眸子微漾,貝齒咬唇,不嬌自媚。他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視線巡視著她血色漸退的唇,眼下些微的倦色,最終忍了下去,撐著胳膊,拽起袍子裹上,"等著。"
夏寧笑吟吟的趴在床頭。耶律肅似有感應,回頭看去。兩人的視線不期而遇,短暫糾纏後,耶律肅才抬起手來,隔空點了點她,"回去躺著,被子蓋好。"
夏寧嬌笑著應下,"是。"
她縮回被子裡,手壓住胸口,那處微微悸動。等到耶律肅提了水回來,夏寧已經累的睡著了。他向來不會照顧人,唯一能讓人如此有耐心的也就夏氏一人,但他久不照顧夏氏,動作難免生猛些,夏寧在夢裡皺著眉哼哼唧唧的,氣的耶律肅想要將帕子給扔了。但最後,卻又放柔的動作。收拾完她,自己才起身去洗漱。這般折騰下來,夜已過半。明日就要起程,他躺在床上,想著京城中的人事物,忽然沒了半分睡意。淵帝驟然薨逝,扶持一位稚齡新帝上位,新帝背後的勢力,朝中妄圖想要把控新帝的那些個重臣,以及——太後。淵帝病重之後,太後將新帝收在身邊照顧,其中又有幾番計算。京城風雲變幻,他居驃騎將軍之位又是皇室宗親,又如何能躲過。若非必要。他何嘗不想不管那些朝堂紛爭,直接率軍殺入西疆,為母血仇。但——他卻不能再如此恣意。他手下的兵,他身側的夏氏,都需依仗著他。耶律肅垂下視線,陰暗的視線落在夏寧安靜的睡顏上,伸手輕輕捏了下。她倒是好夢。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重新躺了下去,攬著她沉沉入睡。次日清晨,南境的日頭才剛升起,大軍便已整裝待發,準備離開南境回京。耶律肅身著黃澄澄的盔甲,身披紅色鬥篷,騎在駿馬之上。腰佩長劍。整個人沐浴在南境陽光之下,宛如從天而降的戰神,一身英武之氣。身後五千精兵,亦是個個精神奕奕。南境城的百姓傾城而出,在南境內門目送驃騎將軍離城。無人敢歡呼,無人敢高喊。隻是默默的注視、用力的揮動著胳膊。這般無聲的場面,卻比高呼歡送更有力。耶律肅看著馬下的手下,肅穆道:"南境交托給你了。"
語氣皆是信任。傅崇站在馬前,亦穿著一身盔甲,雙手抱拳,目光堅定:"屬下定不負將軍所托,牢牢守住南境,待將軍歸來!"
"好!"
耶律肅應下,高呼一聲:"出發回京!"
這一次,他將帶來的三千精兵留下給予傅崇調配。傅崇武功全失,若是回京,這個事實定瞞不住,反而將他留在南境駐守,一來他擅長謀略,二來也能為他多掙幾分軍功,三來南境天高皇帝遠,經此一事,南境城內城外都是他信得過人,無人會將傅崇的訊息傳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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