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隨性,實則站立的位置,滿是壓製,垂眸掃過林香盼一眼。
"薑晚心情不好,你跟著她她反而哭都不敢哭。"
"那我怎麼辦不管她"林香盼心裡頭苦悶,語氣也不好,"夏澤安,裡面躺著的是我乾兒子,他現在昏迷不醒,備血還被用光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怎辦……我心疼我乾兒子不行嗎"
"當然行。"
她向來暴躁的脾氣,在多年後收斂了一陣,如今遇著他,便又成了翻湧的烈火。
夏澤安頓了頓,卻撚熄了煙低聲道。
"那也是我的外甥,我不是不管他,可林香盼你講講道理,我媽危在旦夕,用了山山的備血也是應當,畢竟是她拿命救的山山。"
"可如果不是她,夏柔也出不來!"林香盼脫口而出。
許是言辭尖銳,夏澤安瞳仁跟著一縮。
沉默瞬間蔓延,包裹住整個空間。
窸窸窣窣的響動。
夏澤安手指落在褲兜裡,摩挲了一陣之後重新抽出來一支菸。
點燃。
火焰引亮了聲控燈。
他沉默了半晌,嗓音變得艱澀。
"這件事……應該意外。"
"是意外!可終究還是她造成的。夏柔那種人有什麼可保釋的呢或者她還是顧著夏柔的母女情分將人帶出來,那就更應該安排人盯緊了才是,乾嘛放她跑出去"
"還有厲衍川!他乾什麼吃的,盯個瘋子都盯不住……"林香盼也整宿整宿沒有睡覺了,她疲憊、煩躁,更多的是為晚晚鳴不平。
越說越氣。
"一早厲衍川也知道了情況。可為了取悅薑晚,明知道夏柔跑出來了,還帶著他們去遊樂場。要是晚晚早知道,就不可能帶孩子出去。"
"她惜命!更愛惜孩子的命!"
她哪怕代入一瞬間薑晚的視角,都覺得會瘋魔的程度。
"你冷靜點。"夏澤安將人擁在懷裡。
他眼底情緒複雜,摻雜了他的母親,自己很難站在公平的立場上說話。
但……
"至少從未有人想過害他們母子,無論是我母親還是厲衍川,心裡都希望薑晚和山山好。林香盼,我們關心她的心思,和是你一樣的。"
關心
林香盼揚眸望向他,勾開了唇畔弧度。
"呸!"了一聲。
"說的輕巧!嘴上說關心,做的有一件對她好的事晚晚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她這人講情分,覺得林美芳救了山山,自是要把山山救命的血液都用在她身上。如果山山明天醒過來沒事就好,要是再跟上次一樣……你要她如何承受"
"那是概率。也許山山吉人自有天相……"
"最好是!"
林香盼沒有再接話。
她自然不會咒山山。
可她是醫生,比夏澤安看得更遠一些。
小朋友的身體本就禁不起折騰,一次病毒感染髮燒就有可能要他的命,這次雖不是病毒,卻受到了那樣的驚嚇。
那麼小的年紀心神不穩,受創之後也會出現應激,如今昏迷不醒,要是一直醒不過來。
山山……要怎麼辦
突然間,她手機響了起來。
林香盼心裡"咯噔"了一聲,接通,果然就聽見裡面傳來同事急切的聲音。
"林醫生,患兒血壓迅速下降,出現休克情況。你最好也趕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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