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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那女的。
女的披頭散髮,三十來歲,一米五幾,身材略顯胖,圓臉上塗著厚厚一層粉,卻依舊遮不住眉宇間的凶光。
女的腰間沒掛人頭,而是掛著許多木匠用的傢夥什:小鋸子,木槌,墨鬥和刨子之類的工具。
夫妻倆皆身穿粗麻製的白色長袍,胸口印有象征公輸門的符號:一個大大的黑色“魯”字。
倆人來到溪邊後,衝對面的林先生微微鞠躬,林先生直視二人,歎息道:“我以為來的是小探子,結果來了大拿,看來,公輸門這次為了弄死我,是下了極大的血本啊!”
“連湘西雙鬼都請來了?”
女的開口道:“林木根,你一輩子東躲高原地,宛如一隻喪家之犬,今天,你的逃亡生涯終於迎來了結束。”
男的也道:“我們夫妻雙鬼,大老遠從湘西趕來,緝拿你的狗命,你死後,公輸門再無剋星,咱們的魯班祖師爺,也能徹底瞑目了。”
他們那邊對著話,這邊,盧曉瑩好奇地問我:“她倆明明是人,為何要稱自己為雙鬼呢?”
“裝比唄。”我漫不經心地答道,指著二人問她:“這倆人跟我比,誰厲害?”
盧曉瑩毫不猶豫地答道:“那肯定是她倆厲害了,不然你也不能躲起來,還躲這麼遠。”
我又問她:“那她倆比我厲害多少呢?或者說,我跟她倆對掐,我能堅持多久?”
眼力件這玩意,我之前就特意強調過,你首先得會判斷,哪怕你感知不到氣場,你也得用第六感,用鼻子聞出對方是個什麼味。
味兒要是不對,那你也别想著跟人家鬥法了,你趕緊找藉口開溜吧。
回頭我管青丘再要來一對狐瞳,給盧曉瑩安上,不過這些對危險感知的基礎能力,她還是得多練。
盧曉瑩緊緊夾著玉腿蹲在我身邊,手托香腮想了想,說:“這得分兩種情況,打照面你轉身就逃的話,能堅持個十來分鐘才能被追上,畢竟你有紅狐步嘛。”
“你要選擇和她倆正面硬剛的話,我估計你最多隻能堅持三秒。”
我不置可否地再次問她:“可是你忘了,我有人皮陰燈啊。”
盧曉瑩遲疑片刻後,乾脆利落地答道:“陰燈講究先手,你先念口訣,然後點燈,等白光照過去後,才能生效,你覺得人家能給你先手的機會嗎?”
我衝女孩投去讚賞的目光,內心大感欣慰,這姑娘真不錯,冰雪聰明不說,眼力件也生來上乘,别說給我李醜當徒弟了,就算給我李三坡當徒弟,她也有這資格。
我倆說悄悄話的功夫,前方小溪兩側,鬥法前的垃圾話時間結束,我以為要開始撕巴了,我緊張的憋著口氣,死死盯著前方。
誰知,那夫妻倆噴完垃圾話,竟轉身走回到了竹林裡。
“啊?就這?”盧曉瑩看的也是直皺眉。
更特麼離奇的是,林先生穩坐在大石頭上,目送二人離去,竟然也沒有要追趕的意思。
我起初也覺得特别納悶,這場鬥法,是我此前從未接觸過的一種高維對抗,是來自戰國末期,諸子百家中的墨家,和由木匠的祖師爺,魯班所創立的公輸門之間的藝術碰撞。
它可能和我理解的鬥法還不太一樣。
我經曆過許多場鬥法,有依靠肉身硬碰硬的近身廝殺,更多的則是高維能量的比拚,手勢是一方面,咒音是一方面,高維能量表達出的效果是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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