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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戴著副漆黑色的金屬面具,她保持著靜止狀態,站在門外直勾勾盯著我看,看了足足五分多鐘,這才朝著我一步步走來。
我不知道這五分鐘,我是怎麼過來的,我不斷擦拭著臉上的血淚,我是李醜,我不是李三坡,我不具備對抗死物的能力,她究竟是誰?她要對我做什麼?
我試著去點菸,煙卻抖到死活點不著,女人步伐空靈地飄到我跟前,坐在我身旁,她身上滿是刺鼻的知灰味,混合著淡淡的屍臭味,七個舍友們本來扯著震耳欲聾的大呼,她一進屋,七人的呼聲全停了。
女人坐的離我極近,她低著頭,指尖一抬,一道慘綠色的屍火,出現在我跟前。
我也不知道我是嚇傻了還是咋地?我居然真用那屍火去點菸了,點著後深吸了一大口。
女人晃動著手指,熄滅屍火,又往我身邊擠了擠,她冰塊般陰冷,潔白的大腿死死貼在我腿上,我貼合的部位立刻起了層雞皮疙瘩。
女人頭髮絲上的血水,止不住地往我身上滴,我要是李三坡,我橫豎得問她一句:老妹,你是活夠了還是咋地?你怎麼就敢來管我要畫面呢?你知道我誰不?
我不是李三坡,我是李醜,我心裡一遍遍告誡著自己,要謹慎,再謹慎!我不敢動,更不敢瞎吱聲,這裡面的因果我還沒看太明白,萬一說錯話,我小命就沒了。
我和女人腿貼著腿坐在那,誰都沒動,宿舍死寂的像座空墳,我甚至懷疑那七個舍友,是不是已經斷氣了……
世界上最大的恐懼,莫過於你明知要死,卻不知何時死,我的情緒,在致命的死寂中反覆拉扯著,連時間到了這,都粘稠到靜止了。
當我這根菸快抽滅時,女人終於說話了,她低著頭對我說:
“李先生,我聽聞你算命很準,我想求你給我算一卦。”
這女人說話的聲音啊,像地獄裡的空襲警報,悠長而驚悚,聽的人心裡毛烘烘的。
也不知是我現在太弱了,還是人間的鬼太凶了?我在陰間遇到過萬千死物,但我感覺它們都沒她凶,沒她這般致命。
不管我答不答應,女人手直接伸進白花花的雙腿間,掏出厚厚一遝冥幣,塞進我懷裡。
“你看,你收了我的錢,你就得給我算,算不準……你是要死的!”
我注視著懷中血淋淋的冥幣,突然想起出發前,陳山火給我的承諾,這次我渡劫,中陰會派人給於我必要的保護。
中陰?人呢?快來救我啊!
我死咬著牙,面色猙獰而無助,身旁的女人幽歎一聲,將掌心伸到我面前:“先給我看個手相吧。”
“你我人鬼殊途,這世上,哪有鬼找人算命的道理?”我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女人聲線一冷:“李先生,你這麼說,可就太讓我失望了。”
“原來,你沒你吹噓的那般有本事啊?”
我頭皮陣陣炸裂著,被逼至絕路,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抓起女人的手掌,細細觀看起來。
很好。
女人的手掌光滑的像一面鏡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掌紋。
隻有至陰至邪的大凶之物,才可能呈現出這樣的掌相。
女人明顯是帶著惡意來的,她在故意為難我,這一切,不過是給接下來的血腥殺戮找藉口罷了。
“看完了吧?怎麼樣?”女人收回手掌,有些不耐地問我道。
我抬頭,看向身旁的她:“你具體想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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