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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廠區賺錢醫院花,一分别想帶回家。
你以為你能賺多少?你一個月不休息,拚死拚活下來的月薪,隻有可憐的五千,十年前的廠狗能賺六千,現在你隻值五千。
十年後怕是連四千都不值了。
所以再爛,再廢物無能的人,也一定别進廠,把你的生命比做一根蠟燭,這玩意會加速燃燒你,你一貧如洗地進來,帶著一身病,再一貧如洗地出去,是的,這就是社會的真實模樣,這就是絕大多數人的人生,我也想把它寫的好一點,寫的華麗,小資一些,可我做不到。
朋友們,我必須要告訴你們,當廠狗的這段日子,讓我體會到了莫大的苦難,我不在乎工友們拿奇異和厭惡的目光看待我,指著我的後脊梁議論紛紛,我也不在乎工長對我的辱罵,單單是這工作本身帶給我的苦難,就幾乎讓我崩潰了。
長時間的站立,讓我雙腿痠疼到時常抽筋,密不透風的靜電服像棺材一樣包裹著我,我每一天都在蒸桑拿,我是個一輩子沒上過一天班的人,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我漸漸地開始懷疑,也許人間就是地獄的投影,我們本就生活在無間地獄中,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我時常想念我的家人,想念東北的冬天,那一望無際的白茫茫雪原和原始森林,我想念美麗可愛的東北姑娘們,每天夜裡我都會夢見她們。
半個月後,我認識了老員工小馮,小馮22歲,廣西人,得知我會算命後,他總是拿這個調侃我,讓我給他算下一期的雙色球號碼。
想長期當廠狗,就必須學會調節情緒,小馮調節情緒的方法,是研究廠妹,我們廠女多男少,漂亮小姑娘數不勝數,小馮下班後的唯一消遣,就是去女工宿舍門口溜達,觀察。
通過長時間的觀察,以小馮為首的這幫小比崽子,評選出了一位廠花。
廠花名叫盧曉瑩,我有天沒事也跟著過去瞅了眼,盧曉瑩的確很好看,這姑孃的臉蛋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鬱金香,腰是柔細無骨的嫩柳,腿是緊滑修長的白楊。
小馮說,他們之所以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提桶跑路,正是因為盧曉瑩,盧曉瑩是他們內心的白月光,是他們在每個燥熱難忍的夜裡,唯一的談資。
當時盧曉瑩正端著臉盆從女澡堂出來,長髮飄飄的她,全身散發著說不出的青春甜美,看的一眾廠狗們怪叫連連。
顯然,盧曉瑩對男生們的反應,早就習以為常了,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高冷,高冷到甚至連白眼都懶的用一下,昂著頭挺著胸皺著眉,徑直從我們面前經過。
小馮貪婪地嗅著盧曉瑩留下的細細香風,對我們道:
“盧曉瑩這麼美的妹子,為什麼會來當廠妹呢?她完全可以去當女主播,無情收割榜一大哥的啊,或者隨便發點短視頻也能火。”
我沒吱聲,每個人都有被生活拿捏的軟肋,沒有經曆過,就别去要求。
我是風水師,我怎麼不去給大老闆看風水賺錢,卻跑來當廠狗呢?
晚上睡覺時,小馮一直念念不忘盧曉瑩,第二天午飯時,他跟我們打賭,說誰要是能要到廠花盧曉瑩的微信,他就管誰一個月的飯。
我當時正專心扒拉著盤子裡的土豆絲,這幫比崽子都沒這個膽,就拿我起鬨,慫恿我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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