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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隧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人們逃離的如此倉皇?連這些造價動輒百萬的昂貴車輛,都來不及撤離出場嗎?
我依次打量隧道口的這些車輛,其中幾輛巨型渣土車,光輪胎就有我三個人高,我注視著這些爬滿鐵鏽的金屬巨獸,內心的恐懼如野草般瘋長。
即使身懷技藝,但我依舊無法擺脫這種,人類從遠古時代與生俱來的,對未知的深層恐懼。
鬼嬰帶著我們穿過這些車輛,一路來到巨大隧道入口,鬼嬰指了指裡面。
控屍人呂俑的本體,就藏在隧道的最深處。
隧道入口,被一整排的鋼混高牆所封死,牆頭還架設了防翻越的尖刺鐵絲網。
牆面上用紅油漆寫了幾個大字:“軍事封鎖區!閒人免入!”
母子二人看都不看,陰身直接透過牆體,進入了隧道。
我後退兩步,衝刺爬上高牆,牆頭的鐵絲網早就鏽穿了,脆的像張紙,我隨手撕下大片鐵網,準備往裡面跳時,我回頭瞧去。
中陰的觀察者依舊跟在我身後,他摘下了邊緣鋒利的鐵鬥笠,用胳膊夾在懷裡,抬頭看著牆上的我。
他的臉上一片混沌,五官溶解在了一起,像一碗新增了醬油和腐乳的白粥。
收回目光,我蹲在牆頭猶豫片刻,將布條重新纏在眼睛上,輕飄飄跳進隧道。
無邊的黑暗,瞬間將我吞噬。
但相比白茫茫的外邊,我在隧道裡的視線反而清晰了,前方的鬼嬰,不斷扔出大量的因果線,幫助我編織出地形,構建視野。
我們沿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前行,雖說是室內,但隧道內部並不比外邊暖和多少,前方的黑暗深處,吹來陰冷刺骨的寒風。
地面上蓋著一層淡藍色的冰殼,踩上去很滑,我耳邊不時傳來類似溶洞的滴水聲,走了好一陣,我回頭瞧去,入口方向的光,已經縮成一個小白點了。
觀察者依舊在尾隨著我。
我們繼續往隧道深處前進,這裡處於無人區深處,從來沒被網紅髮現過,整個隧道與世隔絕多年,涉足其中,讓人有種深深的隔世感。
已經看不到後方入口了,我有母子二人充當“雷達”,如果發現呂俑的氣息,母子會提前示警,但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邊走,邊戒備地留意四周。
誰也沒想到,隧道竟這般深邃,路面整體坡度向下,彷彿直通地獄之門,我越往深處走,內心的不安就愈發強烈。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隧道儘頭,前方的場景,讓我徹底窒息!
道路儘頭,被山體阻擋,地面上堆放了數量驚人的古代石棺,粗略瞧去,至少二十餘口。
這些石棺,還保持著剛出土時的樣子,棺體被堅硬的厚厚黃土所覆蓋,棱角模糊。
我扯下布條,打開手電照過去,隻見每一口石棺上,都放著一頂考古隊的安全帽。
五顏六色,上面寫著某考古研究所的字樣,字跡已經出現脫落。
空氣中湧現出刺鼻的屍臭味。
看來,當年隧道挖掘時,工人們應該是在大山深處,無意挖出了一個古代殉葬群,項目立刻被叫停,工人離場後,考古部門介入。
然後整個考古隊,全部死在了隧道深處,無一人生還。
石棺上的這些安全帽,我猜很可能是控屍人呂俑刻意放上去,用來警告外來者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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