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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出現,太過突兀,要不是青丘提醒,我根本就察覺不到!
甚至就連母子二人,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
我猛地停下腳步,冷冷打量著那人。
伊春以北,靠近小興安嶺的位置,是大片連綿的雪原,東北本就地廣人稀,特别是到了冬季,這裡完全成了無人區。
在這種空曠的無人區,被一個來曆可疑的陌生人,如此近距離跟隨,是極凶的惡兆!
我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冷冷注視那人。
那人也跟著停下,跟一副靜止的畫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這是個身穿古代黃色長袍,腰配玉牌,頭戴鬥笠的男子。
他這鬥笠,和鹿島的鬥笠還不一樣,比鹿島的要大的多,做工也精緻的多,是純鐵打造的,邊緣鋒利無比,這人整張臉遮在鐵鬥笠中,隻露出一個尖尖的慘白色下巴。
顯然,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連狂暴的漫天風雪,都無法在他的長袍上吹出絲毫波瀾。
母子也停下腳步,回頭瞧向那人。
我們在無聲和他對峙著,氣氛陰冷中,透著致命的危險,起初,我以為這人是呂俑派來,阻止我們的幫手。
這個猜測很快被我否定了。
這人並沒有要跟我動手的意思,我試著往前邁了兩步,他也跟著我邁步,我後退,他也跟著後退。
無論我怎麼動,這人始終和我保持著十米的距離。
他也是厲鬼嗎?我不確定,我的狐瞳,在這人身上看不出絲毫氣場的波動。
更沒有因果線。
我求助地瞧向紅衣女子。
女子衝我搖頭。
連她都不知道,對方久久是個什麼陰森籃子。
“你有病嗎?你跟著我乾嘛?”我咬了咬牙,衝那人厲聲喝道。
那人開口道:“我是觀察者。”
他的聲線非常弔詭,極難形容,像手指甲狠狠抓在黑板上,又像金屬扭斷時發出的悲鳴。
“你觀察啥?”我又問他。
那人:“觀察你。”
他頓了頓,又道:“我不妨礙你,你繼續做你該做的。”
我耳旁再次傳來青丘的聲音:“李狐狸,我早就警告過你,你沒有因果律,别亂用白夜天的幻術,你不聽!”
“現在好了,你成功給自己引來了中陰的關注!看你一會怎麼辦!”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個陰森的鐵鬥笠,是中陰界的人。
來的可真快啊,我隻用了一次陰畜生,就引來了中陰的關注。
轉過身,我不再理睬鐵鬥笠,繼續和母子前行。
愛嘰霸誰誰吧,人活在這個操性社會,難道還不夠累嗎?又是六道,又是中陰的,我李三坡做事隻求問心無愧,又何須解釋呢?
鐵鬥笠寂靜無聲,踏雪無痕地跟在我們身後,一路穿越過雪原,來到那條公路前。
這是條多年前就已經廢棄的無人公路,個别路段已經出現了塌陷,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一眼望去,無儘的破敗和蕭索。
道路兩旁,皆是無邊的雪原。
在公路的儘頭,是一座漆黑的大型隧道,黑漆漆的,在隧道門口,停著許多老式工程車輛,多年的日照雨淋,車身早就爬滿了鐵鏽,都完全報廢了。
隧道通往的,是一座無名大山,山上白雪皚皚,極其陡峭,顯然,當年他們試圖打通這條穿山隧道,但因為某些意想不到的突髮狀態,導致工程中止,並因此荒廢下來。
大量的水泥,砂石,鋼材等建築材料,雜亂無章地堆放在道路兩側,連帶那些大大小小的起重機,挖機等工程車輛,統統都被遺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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