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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於禮貌地打著招呼:“叔,姨。”
安叔性格有點木訥,眯著眼抽菸,也不說話,安姨體態略胖,不停上下打量著我,指著安紅豔和我道:
“你們這是?”
安紅豔俏臉微微一紅:“媽你乾嘛啊?我們隻是同學關係,好多年沒見了,這回碰巧坐一輛火車而已。”
安姨哦了聲,隨口問我:“小夥子做什麼工作的?來伊春旅遊啊?”
我說對,過來溜達溜達,我在哈市當保安。
安姨眼睛裡的光,一下就暗了,又問我:“工資夠花嗎?”
我傻嗬嗬地笑著:“一個月兩千多呢,我都花不完!”
安姨瞬間對我失去了興趣,轉身邊走,邊小聲嘟囔:“月入兩千,還把你整的挺驕傲的呀?”
“你倆吃飯沒?要不要吃點東西?”安叔問。
我說不用了,我在火車上吃過泡麪了。
安叔也走了。
親戚們一鬨而散,隻在靈堂留了個毛頭小夥守夜。
安紅豔神色略顯尷尬,領著我離開靈堂,來到一個僻靜的小臥室裡。
小臥室也就五八平米,擺著張單人床,旁邊堆放著許多雜物。
“不好意思啊,家裡來的人實在太多,隻能將就你在這過夜了。”
我說:“不將就,這就很好了,總比住賓館強,住賓館還要花錢呢。”
安紅豔說:“你先坐,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她轉身出門了,我坐在床上,從兜裡摸出朱雀爐,愛惜地擦拭起來。
這尊朱雀爐小巧玲瓏,不到鉛球大點,攜帶起來很方便,能輕鬆裝進口袋。
咬破指尖,我往朱雀爐上滴了三滴血,它快速吸收了我的血液,散發著妖異的紅光。
通過這段時間的餵養,我和朱雀爐之間的聯絡,變得愈發密切了,操控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了。
注視著朱雀爐,我隻挑了挑眉,一道青色煙鞭唰地抽出,狠狠打在了床對面的牆上。
牆上出現了一道狹長的血痕,緩緩消失一空,我注視著完好無損的牆面,感到非常滿意。
煙鞭本就是虛無之物,不像三生指劫,它不會對沒有生機的物件造成殺傷,但殺人這塊,威力是一等一的!
就連雪道長那般的人物,都擋不住一鞭!
更何況,煙鞭用到極致,能擊碎厲鬼的陰身!當初舅姥姥就是用它,逼退了青房女!
雖然無法真正殺死厲鬼,但這已經說明瞭煙鞭的不凡。
我對煙鞭的掌控,還遠未達到舅姥姥的境界,而且青丘曾告訴過我,朱雀爐裡蘊含的神通,遠不止煙鞭這一式。
這件來自陰間的秘寶,和黑相術是同一級别的,其中蘊含的恐怖能量,目前也就發掘出了千分之一。
外屋傳來安紅豔的腳步聲,我收回朱雀爐,隻見安紅豔端著一個大鐵盤走進屋來,放到桌上。
鐵盤裡一半是切好的鹵牛肉,瞧這分量,足足有兩斤了,另一半是切片的紅腸,鹵雞七八個茶葉蛋。
我這位女同學,對人是真實在啊。
“沒有主食了,吃點肉墊墊饑吧。”安紅豔有些難為情道:“家裡這兩天亂鬨哄的,事多,沒法好好款待你了。”
“等奶奶的事忙完了,我帶你去市裡吃大餐!”
我抓著牛肉往嘴裡塞:“沒事,這就已經很豐盛了。”
安紅豔又給我拿了瓶可樂:“百事,你最愛喝的就是這個。”
我衝她笑著:“上學那會,你天天偷著給我買,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又喝到了你買的百事。”
安紅豔一聲不吭,低下頭去,就這麼一瓶簡簡單單的可樂,同時觸動了我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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