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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工將我倆的手機交到那人跟前:
“張隊長你看看,這兩人身上,都帶著這麼個奇怪玩意。”
那人拿著手機,翻過來覆過去地看,抬頭問我:“這是啥?”
“時間機器。”我平靜地答道。
這人四十來歲,塌鼻子,倒三角眼,頭髮跟塊浸了油的臟抹布似的,貼在額頭上,臟兮兮的滿是頭皮屑。
他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臉上居然還長了密密麻麻的青春痘,一張大柿餅子臉,醜的像糞坑裡的癩蛤蟆。
他挑釁地看著我,猛地將倆手機往地上一砸,螢幕摔的粉碎!
“我叫張二保,我是這的護工隊長。”男人走上前,指著我的鼻子道:“别跟我裝啊,來到這,就給我乖乖的聽話,讓你乾啥就乾啥。”
“讓吃藥就吃藥,讓睡覺就睡覺,敢特麼有半點不聽話,看我怎麼往死裡弄你!”
訓完我,他又去凶楊業:“還有你,聽到了沒有?”
我強忍住氣,陪著笑,將兜裡的五十冥幣遞上去:“張隊長,我請你抽盒煙。”
張二保一看到錢,眼睛直冒光,那個年代,豬肉還不到2塊一斤,五十塊,那可是實打實的大鈔!
收了錢,他態度立刻就變了,衝我咧嘴笑道:“行啊兄弟,會來事,那咱們就好相處了。”
“這裡畢竟是精神病院,咱們是跟殺人的瘋子打交道的,隨時有生命危險,你知道嗎?所以啊,得管的嚴點。”
我說應該的,張隊長辛苦了,給他發煙,他卻不接,衝一旁的護工命令道:“床底下搜了沒?”
壞了,那袋錢就藏在下面!
倆護工立刻彎腰檢查,我想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我嚇的一後背的冷汗,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麼大一袋錢放在床底下,他倆就跟瞎了似的,壓根就沒看見。
我立刻想到了那張古怪的綠色符籙,這玩意,能讓物件在鬼面前隱形嗎?
“隊長,床下邊沒東西。”護工起身道。
“行。”張二保看了看楊業,又看向我,輕輕踢著地上的手機:“這兩個小玻璃盒子,咋這麼不禁摔呢?”
“對了,你倆是啥病?”
我說我是被害妄想症,我這個兄弟是智力低下。
張二保點著頭道:“嗯,都是很輕微的病,住個把月就好了,一樓基本上都是你們這樣的,人畜無害,比較安全。”
“你到三樓瞧瞧?我草特麼的!跟去了陰間似的,那裡邊關著的,全是殺人的武瘋子!”
武瘋子,是指力量遠超常人,極具攻擊性的超重度精神病人。
我從張二保口中得知,我們所在的一樓,是輕微病症區和藥房,二樓是醫生辦公區,電療區,手術室以及其他治療區。
三樓則是重症病房。
我看向張二保那小牛腿一般粗的胳膊:“身體素質不達標,可乾不了你們這工作啊。”
“可不是嗎?”張二保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拳頭捏的卡卡作響,順勢將我放在桌上的煙盒裝進口袋:“你是不知道,重度精神病人的勁有多大!”
“那種的,都已經不能算人了,他發起瘋來,五個護工上去都按不住!”
“兩個禮拜前,一個男護工,讓三樓一發瘋的婦女,硬生生擰折了手腕!你能想嗎?一米八幾的壯漢,二百多斤,讓一個不到一百斤的婦女,把手腕硬生生擰折了!”
張二保唏噓道:“你說咱們哥幾個,就為了每月這200多塊的工資,在這拚命,圖了個啥呢?”
他搖著頭歎氣,領著倆護工離開了。
病房發黃的牆上,貼著作息表和病人規章,我大概瞧了眼,早六點起床,晚八點睡覺,三餐間隔期間,還能出去放兩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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