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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變成了氣球。
我沒有立刻發動縮地成寸,而是謹慎地等待了幾秒,確認了鬼火不會熄滅,這才深吸口氣,向前邁出一步,伴隨著微弱的空間扭曲,我帶著陰猜瞬閃到了黑暗深處。
雙腳剛落地,我就意識到了不對,我們本來該出現在五公裡以外,可是在黑暗場的影響下,距離被壓縮掉了一大半,我隻完成了兩公裡的瞬移!
完犢子了!
我滿頭滿臉的冷汗,緊咬著牙觀察四周,這黑夜讓我想到了修羅道的阿難海,戈壁上沒有水,但空氣卻比水還粘稠,黑夜竟成了絲綢狀的實質,陰冷無邊,到處都滑唧唧的。
這是超越物理意義的黑暗,任何可能的光線都被黑暗場吸收了,即使藉助狐瞳,即使在慘綠色鬼火的照明下,能見度也不到三米。
這該死的黑暗場!我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子,潮水般朝我壓近,陰猜趴在我背上,手掌死死捂住我的口鼻,於是那一隻隻不懷好意,伸出來的影子手們,也縮了回去。
有東西咬我,雖然咬不動,卻讓我疼入骨髓,漆黑一片中,我抽刀亂砍,一會功夫不到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我不打算再和這些玩意浪費時間,第二次發動縮地成寸,帶著陰猜和鬼火再次瞬移。
這一回,隻瞬移出1.7公裡遠,我怒罵了一聲,第三次瞬移,結果更離譜,隻瞬出了不到五百米遠。
連續三次縮地成寸,這是我的極限,不過好在三次距離相加,宮本丸就在前方不遠,我能追上他!
我雙腿疼到炸裂,卻不管不顧,邊發動紅狐步死命追趕,邊用驚鴻斬殺攔路的人影。
這些個人影子,你說它厲害吧,它們弱的像雞一樣,這要是白天,我都不用動手,一口氣吹過去就能死一大片,但是在這詭異的黑夜影響之下,它們變的無比難纏,數量更是恐怖到無法估量,似乎永遠也殺不完。
我像是一個墜入深湖的溺水者,拚了命地想往上遊,可手腳卻被這該死的水草糾纏,我拚死掙紮,揮刀去斬,水草卻越斬越多。
它們有的抱我的腿,有的拽我胳膊,有搶刀的,有撕我頭髮的,哎呦我草,我這輩子,一路屍山血雨過來,此情此景還真是頭一遭。
人影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我,於是黑夜變成了擁擠的桑拿房,我不斷用驚鴻劃動出銀盤,轉著圈砍,一刀呼過去,能呼死三五十號人影子,但很快就有更多的影子填補空缺,哪裡砍的完?
漸漸地,我陷入到了影子的泥沼之中,越走越慢,人影們開始往上疊,上面的影子踩著下面影子的腦袋,一個個往我身上跳,我被壓的動彈不了,你說影子是虛無的,是輕飄飄的,可它們卻都有實體,它們的漆黑皮膚塗滿了人油,黏糊糊的,血噴出來,混合著人油就更粘稠了。
它們有重量,每隻人影的體重都和常人類似,影子們前仆後繼,小山般壓著我,陰猜也被擠到我跟前,五官扭曲地朝我驚聲尖叫:
“李三坡你個小比崽子!你可别告訴我……你要死在這?我還指望你借屍還魂呢!”
我猙獰著瘋吼一聲,使勁抽出雙手,指節瘋狂撇動,連續發動了十次阿鼻幻境。
濃鬱的白霧湧出,壓著我的小山消失了,我高高躍起,踩著一顆顆滑唧唧的腦袋大步狂奔,一路上也甭管它來什麼,我直接青花刀,夜修羅配合阿鼻幻境,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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