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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繡出現後不久,大量的死蛇從山崖上方墜落,密密麻麻,跟下雨似的,隊伍裡的幾個女孩都嚇的連連躲避,我獨自站在蛇雨中,擦著臉上的蛇血抬頭瞧去,在峽穀的崖壁上方,手術師和阿蘭素美的遭遇戰,已經開始了。
我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賀繡,女道士匍匐在撒滿白霧的地面上,像一隻壁虎般,身軀緩緩的橫向移動著,腦袋向上伸著,眸子死死盯向我們。
這不是術造成的欺詐,賀繡的腳筋真的被手術師摘取了,正常人受到這種組織缺失的創傷,會疼的當場休克過去,但賀繡沒有,她的整張臉是平的,不帶任何情緒,像極了某種可怖的冷血動物,即使腳筋的缺失讓她隻能匍匐前行,但這似乎沒有對她造成太多影響。
她的雙手並沒有受傷。
李富強朝著賀繡迎了上去,關羽姐妹緊隨其後。
鬥法之前,從隊伍的後方濃霧中,也傳來了腳步聲,墳眼出現在了我們的後方,那是個身材極度瘦弱的男人,穿的破衣爛衫,像個乞丐,手腳上長滿了膿瘡。
當年749曾給秦子曼派去一個特異功能人員,該人員的能力為“鬼語者”,其實這個和乩童就很類似,境外管這個流派叫靈媒,意思大差不差,都是指能和多維度死物之間,進行無障礙溝通的人。
我曾不止一次聽過關於乩童的恐怖傳聞,他們在小孩子時,就被關在黑到不見五指的密室中,密室裡擺放著若乾具新死的陌生屍體,乩童需要在三天時間內,問出這些死者的姓名,死因,以及生前的種種過往。
這是考驗乩童與死物建立精神聯絡的基本訓練。
如果沒能問出,這個孩子即使在三天後存活了下來,也會變成瘋子。
這看似殘忍,但並不是任何小孩都有資格參加訓練的,乩童需要非常嚴格的先天命格篩選,比如極陰八字,又比如天乾同時出現甲木和丁火,又命帶華蓋之人。
經過多輪在黑暗環境中,與陌生死屍交談的嚴酷訓練後,並且沒被嚇瘋的小孩,就可以被認為是成為乩童的好苗子了。
這時候,這孩子就可以出來給人看事了,比如誰家死人了,親屬請乩童前來,詢問死者在陰間過的怎麼樣,有什麼放不下的心事等等,另外乩童在尋人,算命方面也非常準確。
畢竟人看不到的東西,鬼能看的到,乩童本身不懂命理,隻不過是借死物之口泄露天機而已。
乩童的下場大多淒慘,眼前這位墳眼,顯然是已經瞎了,完全淪落到要靠“死物指路”的地步了。
前有五雷流派的賀繡,後有乩童墳眼,山上的是女弟馬阿蘭素美,這三人包括尚未現身的青瓷,統統都是國人。
這是件你不能去細想的事,這中間的因果對錯,也全部略過不講,這就好比正在烏東上演的戰爭,有人挺國,有人挺國,兩撥人每天在網上激情對罵,互相給對方起各種難聽的外號,稱對方為漢奸。
其實人口數量的畸形,就決定了個體之間巨大到無法想象的差異,有多少人希望用生命來保護龍脈,就有多少人巴不得龍脈趕緊被毀。
我問賀繡:“青瓷馬殿英呢?”
婦女不吱聲,陰陰冷冷地看著我,這個墳眼比她老實的多,指了指右手邊的山崖:“他在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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