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轉頭眯眼看著岸邊,薄霧之下,還是能看到不遠處幾束強光輪轉著,回過頭低眉抿嘴道:
“我好一些了,你靠左邊一點,我來操縱右邊的船槳。我們不能往前了,儘量貼近岸邊吧,回橋下邊再說。
夏天緩過口氣,起身走到雲珠右邊,不過左臂是無力地耷拉著,彷彿是對此前帶傷而累的抗議。
倆人並肩劃著船槳,雲珠很聰明,平穩稍許的心態加之夏天的指導,逐漸掌握了一些手法。
小船掉頭之後順利地貼近了岸邊,就這樣慢慢劃行著,直到夏天看見那幾束強光出現在另一個方向,這才鬆了口氣。
與雲珠輕聲說了什麼後,小船偏離了容易擱淺的岸邊,緩緩往著之前離開的橋下行進。
不多時,夏天揹著虹媛從浦江大橋北側的岸邊出現,長時間的勞累,雙腿都是痠痛不已,雲珠著眼,在後邊扶著。
臨近馬路,恰逢一塊平坦的石頭,夏天小心地將虹媛放下來:
“好了,虹媛有我看著,你去路上攔車吧。”
此地臨近城郊,加之附近的廢棄工廠,並沒有多少車往這邊開,身側灌木中蟲鳴聲不絕,夏天卻是難得的心靜,隨手扯下一棵小草,在手裡摩擦把玩。
然而有些人的命運總是多舛,細微的腳步聲和草葉斷裂的聲音讓得夏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夏天臉色笑容一滯,屏息低眉,站了起來。
“不錯,不錯,遇事能反其道而行之,你的腦袋很靈光。不過,你還是太急了,不該這麼早出來,或者應該再遠一點。”
高瘦的身影漸漸顯出,是一直袖手以待、愛惜羽毛的靈貓。
“是啊,確實是應該如此。”
夏天緩緩轉身,與身後的男人對視,細長白淨的臉上,幾道皺紋卻是暴露其主人不算年輕,一雙柳葉般的眼睛也是看向夏天。
“以你現在的狀態,動手似乎是一個很愚蠢的選擇。”
靈貓抬起左手捏了捏自已的下巴,戲謔道。
“話不要說太記!”
夏天話未講完,已然欺身上前,拳風掃過靈貓面門,靈貓負手後仰身而躲,一擊不中,夏天立刻屈膝起腿攻其下路。
靈貓這才皺了皺眉頭,起腳踢在夏天小腿之上,夏天吃痛收回腿勢,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靈貓。
這一腳很巧妙,正好踢在夏天小腿的關節縫隙,劇烈的痛感和麻痹感瞬時遍佈右腿。
不過夏天竟是右腳腳趾狠狠併攏抓地,生生將麻痹感緩解,在靈貓詫異的目光中起手插向其腋下。
靈貓又豈能如其意,稍稍驚訝之下從容拆招,許是興起,遲遲未下攻勢,又與夏天對拆招式,眼中的異色愈來愈甚。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何不動手?”
十幾招下來,兩人各退一方,本就勞苦帶傷的夏天,此刻渾身的肌肉都是顫抖,再也忍不住道。
靈貓面色冷峻,沒有說話,取出手電打在夏天臉上,微微眯了眯眼道:
“你叫什麼名字你的拳腳誰教的?”
熾烈的燈光射來,讓得夏天不禁以手捂住眼睛,心中詫異萬分,這傢夥搞什麼鬼。
來不及夏天再讓思考,靈貓已然來到面前,掰下夏天的手,端詳其面龐:
“快說,不準說謊,不然你,還有那兩個丫頭都别想走了,你該知道黃狗他們的心思。”
“我...我叫夏天。”
夏天眼見對方的異狀,雖不願,可也再無他法,隻得道。
言出,夏天的身子也是軟了下去,他太累了,這一夜的一切仿若夢幻,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今天的選擇是否值得。
聽見這個名字,靈貓眼神有幾分恍惚,還想再問什麼,不過身下的夏天已然失去了意識。
靈貓抬頭望瞭望遠處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而一早,負手往後虛抓,轉過身來,看著那白皙細長的胳膊,出聲道:
“怎麼,你想救他?”
被製住的人正是聞聲而來的雲珠,手中的石塊因受力而掉落在地,兩人對視,將近20公分的身高差,雲珠眼中卻無怯色:
“放開夏天大哥,你們的目標是我,不是嗎?”
“哼!”靈貓一笑,“不錯,看不出來你還有些膽識,你可知道被我帶走會怎麼樣?”
雲珠隻是瞪著靈貓,沒有說話,靈貓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冷厲。
對峙良久,靈貓鬆開了手,又將夏天推到雲珠身前:
“無趣!”
雲珠承接夏天的身L,幾乎要支撐不住摔倒,堪堪穩住身形,錯愕地看著那逐漸隱在暗處的高瘦身影。
.....
夏天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床上已經甦醒的虹媛,邁步便欲離開,卻見病房內一護士出來走到夏天身側。
“先生,你的身L還有些虛弱,醫生建議還是打一瓶葡萄糖,你看。”
如今的夏天蓬頭垢面,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可不是箇中年先生模樣:
“不必了,我感覺還不錯,還有,裡邊那位姑孃的傷勢如何?”
護士小姐笑道:
“那位姑娘福大命大,利器並未傷及筋骨,隻是腿部肌肉受傷,可比先生輕了許多。不過腿部肌肉受傷,卻是暫時無法走動了。”
“嗯!謝謝護士姐姐。”
夏天起身便欲離開,隻見一中年男子帶著幾個衝向自已這邊,嘴裡詢問著護士:
“徐虹媛小姐是不是在這個病房?”
得到護士肯定的回答後,幾人便是立刻進了病房,夏天眼見此景,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便是邁步離開。
病房裡的虹媛眼見跑過來淚涕橫流的幾人,也是撇了撇嘴,轉頭翻了個白眼。
正好看到離去的夏天,剛剛收回來的眼神又是往門口迴轉,卻是不見了其身影,虹媛猶豫之下便欲起身,奈何小腿上傳來的痛感還是讓其打消了念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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