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花管事。”蕭尋衝拂雪使了個眼色,拂雪瞭然,將花映送出門。
待醫女走後,拂雪才低聲彙報:“奴婢按照公主的吩咐,打點好了花管事。”
蕭尋用軟布仔細擦拭短匕,動作輕而柔,似乎那不是一把利刃,而是一塊豆腐。
“那就好。隻是...不知她是不是趙惟識的人?”
拂雪心思沒她細,想半天才明白過來:“王爺這般示好,會不會有什麼企圖?”
“有企圖才好。”蕭尋將短匕重新藏回袖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若他對我沒企圖,才真的棘手。”
拂雪似懂非懂,指著兩大箱子的東西問:“那這些物件該如何處理?”
“收著,他敢送我就敢收。”
“蕭尋!”院外傳來奚百裡的聲音,聽起來十足得意。
蕭尋讓拂雪將東西分類收好,隻身去院子裡會奚百裡。院牆上,奚百裡將腦袋擱在胳膊上,漫無目的地晃著。見蕭尋一現身,竟嚇得差點跌下去。
“你怎麼突然出現?”奚百裡捂著胸口,驚魂未定。
“不是你叫我的嗎?”蕭尋更覺奇怪。
奚百裡緩了緩,才長歎一氣:“本王子這不還沒習慣,以前喊世子哥,他都是千呼萬喚使出來。”
“昭國世子?”蕭尋試探著問。
“對啊,這南院本是世子哥的居所。不過,這人不好相與。”奚百裡晃晃腦袋,癟癟嘴,神色憤懣。
“世子已回國?”蕭尋繼續問。
奚百裡手一揮,翻了個白眼:“才沒有。”
他四下看了看,雖無人,卻也伸手掩住半張嘴,壓低嗓門:“聽說世子哥生性風流,我猜是這南院太小,住不了那麼多的鶯鶯燕燕,索性另外購置了宅院,搬了出去。”
蕭尋驟聞這番閒話,忍不住盈盈一笑。
奚百裡見狀,連忙衝她讓了個噤聲的動作:“千萬别聲張,要不然世子哥得抹我脖子。”
蕭尋收住笑:“你是王子,他是世子,算起來是一樣的身份地位,你為何如此懼他?”
奚百裡趴得有些不舒服,天真地建議著:“要不....我下來說。”
“就在上面說。”蕭尋嚴詞拒絕。
奚百裡的如意算盤落空,隻得繼續待在牆頭上,記臉幽怨:“還不是因為通人不通命。”
風捲起落風焰,沙沙作響。蕭尋仰首去看,左肩的傷被扯得有些痛。
“世子為何不帶走這棵樹?”
奚百裡也望向院角,嘟囔著:“不是不想帶走,是帶不走。這棵樹移栽過來時,就差點死掉。世子哥精心養護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勉強救活。再換個地方移栽,怕是活不成。”
蕭尋的腦海裡倏地浮現出一幅畫面來,一個玩世不恭的年輕世子,身後跟著一群女嬌娥,在這棵樹下濃情蜜意。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泛起噁心來。
奚百裡說别人閒話說累了,勉強想起來正事。
“蕭尋,昨日說好的,我拿了黃金分你一半。你來,我遞給你。”
說著,他俯身接過一個布袋,欲往院子裡丟。
“你讓什麼?”蕭尋急忙製止。
“給你分黃金。”奚百裡大概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有些提不住沉甸甸的布袋。
“不必。”蕭尋轉身欲回,“除非你告訴我,為何以我為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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