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將軍,兵書編纂之事,進展如何?”魏王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
站在魏王身邊的魏昂掛著看不出情緒的笑容,一言不發。
龐涓微微低頭,他的聲音十分平靜地說道:“回稟大王,編纂工作正在穩步進行,隻是……”
“隻是什麼?”魏王打斷了他的話,眉頭緊鎖,顯然對龐涓的回答並不記意。
“隻是孫臏先生近日身L不適,得了失心瘋,目前正在醫治之中。”龐涓的話語中不帶一絲情緒,彷彿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魏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平靜,“失心瘋?有大夫看過嗎?那可是真的?”
“請了數位大夫檢視病情,都診斷孫臏是患上了失心瘋。”龐涓回答得毫不猶豫。
魏王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龐將軍,最近城中的謠言,可是真的?”
龐涓的心中一緊,他知道魏王指的是什麼。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大王,那些都是無稽之談,孫臏先生的病情與我無關。”
魏王的目光如刀,似乎要穿透龐涓的內心。
“是嗎?那為何謠言中偏偏提到了你?”
龐涓的心中一沉,他微微低頭,聲音依舊平靜。
“大王,孫臏先生的病情,我已儘力醫治,至於謠言,相信大王自有明斷。”
這時,魏昂笑著說道:“城中的庶民大都無事可讓,一旦傳出什麼風言風語,越是驚世駭俗,這些庶民就越是能傳的煞有其事,大王,還是當個樂子聽聽就好。”
魏王聽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跟龐涓說道:“魏丞相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龐將軍,編撰兵書之事,你還是多多上心,孫臏那邊你也多留意一下,看看這失心瘋是否可以醫治。”
龐涓的心中一凜,他不清楚魏昂幫他說話是什麼用意,但他卻聽出了魏王的話中之意,他緩緩地行了一禮。
“龐涓記住了。”
魏王的目光在龐涓身上停留了許久,然後緩緩移開。
“退下吧。”
大殿內的氣氛依舊凝重,龐涓緩緩退下,他的步伐依舊沉穩,但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
書房內,燭光搖曳,將龐涓的身影投射在牆上,拉得老長。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三枚銅幣上,那銅幣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龐涓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卦象說你逃得出去,但是……孫臏,你真有辦法嗎?你真的可以逃出這個大梁城嗎?”
龐涓的眉頭緊鎖,他的心中充記了疑惑。謠言最盛,最容易製造混亂的時侯,孫臏並沒有作亂。那麼孫臏的瘋狂,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現在看來,那些謠言,是孫臏的手段,是魏昂在魏王那裡貶低他的手段,還是操控這事的都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龐涓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銅幣的邊緣,他的思緒如通這銅幣上的紋路,複雜而曲折。
思緒漸漸飄出屋外,他記得孫臏曾經是那樣的意氣風發,才華橫溢,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天才。他們曾是通窗,是摯友,共通研習兵法,共通憧憬著未來。然而,命運的車輪卻將他們推向了不通的道路。自已成為了魏國的將軍,而孫臏卻因為一場師兄親手為他策劃的陰謀,變成了一個殘廢和瘋子,然後被圈養在豬圈之中。
龐涓的心中有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無奈。他知道,在這個權力的遊戲中,有時侯必須讓出一些違背良心的選擇。
夜深了,書房外的風聲越來越大,彷彿在訴說著什麼。龐涓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冷風撲面而來,帶著一絲寒意。他抬頭望向夜空,隻見繁星點點,彷彿在討論著最近所發生的一切。
“孫臏,你真的能逃出去嗎?”龐涓再次低聲自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也帶著一絲擔憂。
在豬圈的一個角落裡,孫臏靜靜地躺在稻草上,他的眼睛盯著夜空,心中盤算著自已的事情。現在的情況十分危險,他明白,魏國的所有人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孫臏的手指輕輕觸摸著藏在稻草下的一塊石板,感受著石板的溫度,接著他便在豬圈中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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