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那個女人姐姐……
那她口中的姐夫——是沈頌安!
這個可能,讓我震驚又驚駭!
我又想到警察局外那晚,沈頌安無名指上的戒指。
原來,她就是沈頌安喜歡的人。
“姐夫,我姐現在頭暈得很,醫生說要臥床休息,你不能讓她這樣到處亂跑。”
季以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看過去時,沈頌安已經扶著那個女人離開。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臟一陣陣發冷,好像又回到了車禍現場,再一次感受被他拋下的絕望!
很快,護士也離開了。
季以寒卻還沒走。
她走進來,臉上帶著高高在上的嘲諷:“都這副樣子了,還有臉貼著沈頌安。”
“溫瓷盈,你是狗嗎?你沒有自尊嗎?”
季以寒用著最惡毒的詞彙羞辱我。
我想要反擊。
可身體各處瀰漫起的劇痛,讓我說不出話。
我愣愣垂眸看著缺失的右腿,隻覺得可笑。
好像就連老天都在作弄我。
明明我好不容易決定離開,偏偏又讓我成為一個廢人,留下來……
季以寒踢了一腳輪椅:“溫瓷盈,我在跟你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討厭你嗎?”
我從來沒有為季以寒討厭我找過理由,也從來不期待她坦白自己為什麼要霸淩我。
就像爸爸家裡的親戚說的那樣,我是個禍害,是個災星。
人們討厭我,是理所當然。
季以寒卻道:“因為你一出現就搶走了沈頌安所有的注意力,要不是你剋死了你媽和沈叔叔,他根本看不到我姐姐。”
“不過現在好了,他已經跟我姐姐求了婚,你這個廢人,以後就和這個輪椅相依為命吧。”9
說完這些,季以寒得意離去。
我看著那個被她踢遠些的輪椅,腦中一片混沌。
就像沈頌安不知道我胸口那道疤一樣,他也不知道我患有抑鬱症,甚至求死過很多次!
而此刻,那些曾被抗抑鬱藥物壓下去的崩壞情緒,全都湧了上來。
所以我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那場車禍!
歸根究底,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我不能,也沒資格怨恨任何人!
苦澀蔓延至整片心臟,我的呼吸都泛著劇烈的疼。
可我心底還是有一些不死心。
我摸過手機,給沈頌安打去了電話。
很久,他才接起,語氣不耐:“有事找護士,我很忙。”
我知道,他的忙,其實就是在陪季以寒的姐姐。
我嚥下酸楚,隻想問一句:“沈頌安,你覺得我是個災星嗎?”
電話那頭,沈頌安沉默了一瞬,沒回答。
他隻是說:“如果不是你,我爸不會死,我也不用早早就擔起公司。”
簡簡單單一句,卻足以讓我認清自己。
“我明白了。”
我啞聲說著,掛斷了電話。
此時,醫院花園裡。
沈頌安拿著手機,神情幽深。
“是瓷盈打來的電話吧?她是不是有事?你要過去看看嗎?”
季以寒的姐姐俞凡錦坐在長椅上,憂心問著。
想到什麼,她又問了句:“頌安,她受傷這麼嚴重,你還要送她去美國嗎?”
沈頌安緊擰著眉,沒說話。
他沒想到溫瓷盈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故,如果還是堅持送走她,以後誰來照顧?
又想到十年前,那個剛來到沈家,侷促的站在自己面前喊‘哥哥’的小女孩兒。
沈頌安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吧。”
他還是做不到那麼狠心。
沈頌安看了眼有些陰沉下來的天:“可能要下雨,我先送你回病房。”
說著,就伸手來攙俞凡錦。
“砰——!”
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緊接著,是一陣驚慌的叫喊和嘈雜。
俞凡錦嚇得驚魂未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去看看。”
沈頌安朝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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