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亦是面色一沉,冷冷開口道:“殿下細細回想今日之事,那林七安先是上來要替殿下破局,為何一上來又說自己要想一想?”
建成眉頭一皺,“父皇今日宴請南詔使臣,滿朝百官皆在,林七安一個破落侯門走出來的待職郎官,哪兒見過這種大場面?一時愣住了,也是有的。”
許昌搖頭,“那殿下再想想,他又是從何時開口說想到辦法的?”
建成頷首思忖片刻,腦海中忽然亮起林七安初見他時,那道冰寒刺骨的眼神。
他身體猛地一震,驚道:“是他抓住了孤一時情急的言語漏洞,把孤架在火上,那一局賭注孤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不想賭也得賭!”
許昌咬牙切齒,拱手道:“殿下英明,正是如此!”
“那小子先是用項上人頭為賭注誘殿下輕信,後面輕輕巧巧破了耶律雄之局!”
“可見破局之法他早已胸有成竹,後面才能和工部尚書秦利侃侃而談利農之舉!”
“陛下龍心大悅,已超規格大賞過他!”
“而那林七安竟又以劉備擲子之故,一步一步將陛下和滿朝文武情緒調動起來,最後是逼得殿下不得不割肉,替他救母!”
“此舉可謂誅心!”
建成恍然大悟,怒形於色,大喊一聲“可惡!”,隨手抄起桌上南詔才進貢的灰白質瑪瑙杯,摜在地上摔個粉碎!
怒吼道:“他林七安敢耍我!孤可是大乾太子啊!”
“殿下息怒啊!”許昌跪下請罪,“是臣一時大意,宴席之時未嘗察覺此子居心,還望殿下恕罪!
建成滲血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粗喘著大氣!
偌大的東宮一片靜默!
良久,他從案中站起,走到許昌身邊,雙手扶起。
再開口的語氣,已恢複往日平靜:
“許學士一心為孤,何罪之有?都是那林七安太過奸詐,若非許學士提醒,孤是萬萬想不到此子竟對孤有此歹毒居心!”
許昌顫巍巍站起,用袖口擦了擦額上汗珠,說道:
“謝殿下,經過這一遭,隻怕咱們日後少不了和這小子打交道。”
建成嗤笑一聲,“就憑他,也配和孤鬥?孤明天一早就去找父皇上奏,參他個殺頭之罪!”
“殿下,不可啊!”許昌欲言又止,眼角餘光瞥了下東宮內值守的宮人。
建成立刻會意,輕咳一聲道:“你們都下去吧,孤和許學士有事要說!”
直到一眾宮人退下,許昌才走近建成身邊,低聲道:
“殿下可知曉這林七安的另一重身份?”
建成不屑,“他能有什麼身份?一個依仗祖上有功,花天酒地的廢物郎官罷了!”
“非也!”許昌提醒道:“殿下可是忘了,當年林府鏢旗將軍林朗天為大乾北伐,擊退匈奴,為大乾贏來北疆十萬領土之事?”
建成大駭:“那林朗天是他林七安什麼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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