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禦玦卻緊皺眉頭,一根根掰開孟葉熙用力到顫抖的手指,聲寒如冰:“將夫人拉走,開始行刑。”
話落,令牌應聲落地,劊子手們齊齊舉起了刀。
“爹!娘!”孟葉熙被侍衛們壓製得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手起刀落。
隻一瞬間,孟葉熙失去了所以家人。
她心口處一陣劇痛,喉嚨陣陣腥甜湧出,忽的吐出一口血來,染紅地面上厚厚的一層白雪。
巨大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她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抬頭,顧禦玦站在面前,皺眉開口:“你的身體……”
孟葉熙卻冷笑一聲打斷他:“將軍現在又何必假惺惺來關心。顧禦玦,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嫁給你!”
說話的同時,孟葉熙已然拔下頭上的髮簪,直直刺向自己的心頭!
顧禦玦看著懷中已無半點氣息的孟葉熙,顧禦玦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慌亂。
他下意識的喊出聲,聲音裡,是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驚慌。
“清清……你醒醒,清清!”
這是顧禦玦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喚過孟葉熙的閨名。
這分明是孟葉熙之前期待很久的事情,可是現在,孟葉熙卻沒有機會聽到了。
隻有不斷流出的鮮血,迴應顧禦玦頹然的嘶喊。
就在顧禦玦即將把孟葉熙抱起來的時候,忽然一隊人馬,驅散了聚集看熱鬨的百姓,而後,隻見李呈禹帶了一群人策馬直直闖了過來。
這隊人很快和顧禦玦廝殺起來。
起初顧禦玦還能一手抱著孟葉熙一手戰鬥,李呈禹帶來的人招招致命,讓他實在無法分心。
誰料一個轉身躲避的功夫,懷裡的孟葉熙竟直接被奪走。
“拖住他,我們走!”李呈禹發話。
顧禦玦終於擺平那隊人後,李呈禹早已帶著孟葉熙遠去,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他低頭看看自己沾滿鮮血但依舊在發抖的雙手,漸漸回了神。
孟家是文臣,孟葉熙更不曾習武,說句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顧禦玦瞧得真切,孟葉熙雖然是朝心口紮的,可是力道不足,又偏了幾分。
不過一根簪子罷了,怎麼會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裡,顧禦玦緊緊的擰住了眉。
這一定是孟葉熙新耍的花招!
顧禦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心裡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
想要以此來掩蓋孟葉熙在他懷裡時,就已毫無意識的實事。
可是,他的心卻不聽使喚的抽痛起來,周遭的血腥氣,讓他頭腦昏沉,喘不過氣。
見手下都在等他指示,顧禦玦定了定神,說道:“回府。”
可其實,隻有他自己清楚,為了掩蓋顫抖的雙手,顧禦玦隻得緊緊的攥成拳。
此事顧禦玦心亂如麻,他不禁疑惑起來。
自己征戰沙場多年,即使面對敵軍百萬精兵也不曾懼怕過,如今,不過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罷了,怎麼會讓自己產生這不該有的情緒……
指尖的餘溫在風中消失殆儘,孟葉熙自儘的樣子又在他的腦中浮現。
顧禦玦的心中閃過一絲的動容,難道孟葉熙真的死了?
可這個想法立刻被他自己否決了。
不,絕不可能!
這一切,一定都是那個女人的詭計,都是她與李呈禹設計好的,好讓李呈禹正大光明的將孟葉熙帶走。
此刻,孟葉熙一定靠在李呈禹的懷裡,正洋洋得意於自己的高明!
自己這是中了那個女人的計了!
想到這裡,顧禦玦冷笑一聲,他絕不會讓這兩人如願。
隨機,顧禦玦便朝著燕王府的方向走去。
燕王府。
李呈禹快馬加鞭趕回來,小心翼翼的將孟葉熙放在床上,他的衣衫上已經沾上了大片暗紅的血跡。
看著面前毫無生氣的孟葉熙,李呈禹心口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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