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味道不好嗎?”
我裝作看不出他壓抑的溫怒,順勢拿過他碗邊的勺子,自顧自地嚐了一口湯。
“還行啊。”
我點評完自己的手藝,又把勺子放回到碗裡。
“張媽請假了,就從新找個代班的保姆過來吧,以後不要做菜了!”
溫乘逸的眉頭緊擰在一起,沒再繼續喝湯,轉身要回二樓的房間。
“哦,好的。”
我將那碗湯拿到水池整個到掉,癟癟嘴,表現得很失落。
“那個,味道還行,隻是,隻是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他在即將上樓的瞬間還是心軟了,彆扭的說不擅長的話安慰我。
“嗯嗯,謝謝,我會改進的。”
我轉身看他,比月亮還溫柔。
溫乘逸從小就沒有父母的庇佑,他的世界隻有生與死的廝殺,所以他不懂花前月下,也不動愛情是比任何事物都更能動搖人的心智。
就像他沒察覺到,自己會為了溫以言吃醋,也會對我生出憐憫,這些所有連他自己都不能控製的情緒,隨時都在左右著他。
“還有,昨天,昨天我太魯莽了,對不起。”
溫乘逸不擅長道歉,聲音比蚊子還要小。
“哦,沒事的,我都忘記那個事了。”
我急切又客套的解釋,當然知道他說得是沙發上曖昧至極的一幕,可偏要裝作無知的樣子。
“忘了?”
溫乘逸的臉再次變得失望。
“您是說,昨天去找溫以言的事嗎?”
我憋著心底的笑意,侷促地問他。
“何知洛,你真是不知廉恥,溫以言!整天張口閉口溫以言,難道你被很多男人……”
他頓在原地,突然面色漲紅,然後奮力地大步上前,一把將房間門大聲地關上。
我被溫乘逸幼稚的樣子逗笑了。
悠然地從新乘了湯坐下,邊喝邊看電腦上的設計稿。
我大學時為了追求溫以言,專門選修了和溫氏專業對口的珠寶設計,若不是溫乘逸的打壓,光憑這些稿件,其實也能養活母親。
隻可惜物是人非,事情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
正專注在設計稿上,手機又再次突兀地響起來。
瞄了一眼,是那個4S店的號碼,我直接掛斷了。
如今的目標是主攻溫乘逸,至少要從變態的魔爪裡逃出來,帶著母親去别的城市。
剛掛斷,手機又響。
我隻能無奈地接通了。
“喂?”
那邊的男聲,我再熟悉不過了。
“說話!”
我冷著語氣發怒。
“哦,何小姐,火氣太大了嘛,做個回訪,請問您對上次到店裡的服務體驗感覺如何?”
隔著電話螢幕,我都能想象溫以言痞裡痞氣的樣子。
“挺好的。”
我隨意應答,繼續專注在畫稿上。
“哦,您是指修車技術,還是指……什麼?”
溫以言可以停頓,然後是一聲壞笑。
我的腦子裡突然迸發出在公路儘頭勾著他脖子想主動吻他的畫面。
“什麼?你在說什麼!”
我又羞又惱,尷尬得像是被他偷窺到了天大的秘密。
“我說,您是指修車技術,還是員工態度?”
他竟然把自己的話圓了回來,又種被戲耍的火氣,我直接掛斷掉電話。
然而,安靜不過一秒。
他又打來了。
“又怎麼了!”
我沉著臉接起來。
“哦,何小姐,忘了告訴您了,本店現在推出免費刪行車記錄儀的活動,你要是有需要,隨時聯絡我!”
溫以言的聲音粗糲,隻說了這一句就掛斷。
“神經病!”
我皺著眉毛吐槽,等再次看著畫稿,才琢磨過來,上次在公路儘頭的畫面和聲音,是不是都被行車記錄儀錄下來了。
我心頭一驚,假如被溫乘逸看到,難免不會影響我的計劃。
他本就生性多疑,現在又整是我引誘他的關鍵時期。
反覆思考,總是放心不下。
我便百度起如何刪除行車記錄儀了。
結果跑車是被改裝過的,愣是自己搗鼓了半天也找不到方法。
做了十多分鐘思想鬥爭,我還是決定最後找一次溫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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