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聰明,做事情一點就透,不少人家想收養他,他都拒絕了,隻堅持要跟我在一起。
我看著江淮這副模樣,這一天終於忍不住了。
拉著江淮進了屋,儘量讓自己語氣緩和些。
「江淮,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江淮給我削蘋果的手頓了頓,眼眶一瞬間變的通紅,手指輕顫,蘋果掉落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圈。
我眼睛直勾勾的打量著江淮,見他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震驚不已,江淮從沒哭過,這是第一次。
但我見他一直哭,心裡頭更煩,忍不住踢了他一腳,「說啊。」
他肩頭顫抖,從懷中拿出一張已經皺巴巴的紙。
那是我的診斷報告──病因,時間,還有……地址。
我這才知道,那家醫院也是江淮的產業,他也有股份。
否則也不會輕而易舉調出我的病例。
我歎了一口氣,「你哭什麼?搞的好像要死的是你。」
江淮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止不住的流,我被他哭的心煩。
將桌子上的茶杯都掃在地上,「要哭滾出去哭!」
江淮像個孩子一樣聲音戛然而止,隻是不停的哽咽抽泣。
走之前還不忘將地上的碎片清掃乾淨,說怕我紮了腳。
門口的老大爺說這裡的寺廟很靈。
我吃了幾日的素齋,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提著籃子就出了門。
從小我很喜歡買那些包,如今終於領悟到,奢靡的儘頭是簡樸。
江淮原本在給我準備著早飯,見我出了門,連忙跟了上來。
我騎了一輛單車,風吹過我的髮絲,花香從我鼻間略過。
江淮小心的跟在後面,我看了看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剛準備走上去。
江淮攔住了我,言語間滿是小心翼翼,「淺淺,太高了,你身子不好,我幫你去好不好。」
我一把甩開江淮的手,「江淮,你有病啊,佛家講究真誠則靈,你是存心不想讓我願望實現是吧?」
江淮臉上掛著急切,連忙解釋,「淺淺……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最後江淮沒辦法,隻能小聲低著頭讓我慢一點。
我沒有理會江淮,也沒有讓他扶著。
我隻是低著頭,三步一鞠躬,動作緩慢又虔誠。
江淮一直在邊上小心翼翼的跟著,眉宇間滿是緊張。
看著江淮這副模樣,我隻覺得有些好笑。
我跪坐在蒲團上,起身將香插入爐火間。
我求了兩件事,第一件事。
若有來世,願寄身長風,吹遍大江南北。
「淺淺,你求了什麼?」
思緒被打斷,我沒好氣的看著江淮,「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存心不想讓我好是吧?」
江淮被我說的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我多多添了香火錢,江淮也去求了三炷香。
一個老和尚將手中的竹筒遞給我,我不停的搖,直到一個簽被我搖晃出來。
老和尚撿起我的簽遞給我,是……下下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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