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到坐在桌上渾身狼狽的寧清山不禁愣了愣,又見他十分開心的對自已笑,莫名心裡滑過一絲怪異之感。
“師尊交代這是最後一次給你送飯。”
寧清山點點頭表示明白,還非常善意的邀請江朝霜和他一起吃,不過寧清山心裡其實是排斥的,自從上次讓了那個夢以後,他對這小子的恐懼又上了個檔次。
江朝霜搖搖頭表示自已吃過了,便要離開。
寧清山自然沒有留他,不過還是客套地詢問了下他修煉的近況。
出了房門,江朝霜暗暗偏頭瞥了眼正埋頭認真吃飯的寧清山,看來是餓極了,江朝霜心道。
不過江朝霜又在心裡罵起自已來,其實師尊吩咐從下午開始就不要給大師兄送飯,但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偏偏在食肆裡守了又守,見寧清山真沒有來,又心煩意亂的給他裝了飯菜送來。
在心裡給自已噴了個狗血淋頭後,江朝霜找了個合適的藉口,自已這是為了討好他,好在門派裡更容易立足。
寧清山吃過飯又去澡堂洗完澡再將自已臟汙的衣服洗好掛起後才心記意足的躺到床上,正想美美入夢的他卻又突然想起明日便要出發去接什麼委托,心裡不禁憂慮一陣,不過也真是隻有一陣,寧清山最大的優點就是特别的會隨遇而安。
正當他馬上就要睡著的時侯,一個巴掌又將他拍醒,寧清山捂著臉忍了又忍,勉強笑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瑪德,寧清山覺得自已好像那種特别會阿諛奉承的老太監啊。他不禁淚目,想自已青蔥少年,卻被個變態拿捏了性命,悲啊!
黑暗中高大的人影披了件全黑鬥篷,賀寒冷冷道:“異獸的事你辦成那樣還要叫吾給你擦屁股,真是好的很啊。”
寧清山連忙道:“大人英明神武,我一早就知道您為我留了後路,所以心裡沒有絲毫懼怕事情敗露。”心內卻罵道,擦屁股,不過是你捨不得我這顆棋子!
賀寒冷笑:“吾是說你在試煉場裡東奔西走救人的事,你真當吾不知道是吧。”
寧清山冒出幾顆冷汗:“大人千萬不要誤會屬下了,當時我是見事已然不成,這才假裝救人迷惑穹廬派的眾人。”
“事已然不成?”賀寒語氣森然。
寧清山臉不紅心不跳:“對啊。大人難道不知長白試煉場有自動防衛,那時大家見打不贏異獸,正想啟動。”
寧清山也是後面聽靈兒說有自動防衛,不過那點防禦是扛不住三隻異獸的。
賀寒道:“長白的機關我怎麼會知道。”
寧清山心裡吐槽,嗬,你都快在穹廬派進出如入無人之境了,你竟然會不知道嗎,不過也幸好你不知道。
“算了,此事我不想再提,不過這次你受委托去陳家鎮,必須將那裡的惡靈帶回給吾。”
話音一落,寧清山身L又劇痛起來,不過幾息之間,汗水便打濕他的後背。
瑪德,寧清山罵道,這是什麼必經的儀式嗎!
“不要再讓吾失望。”聲音似惡鬼低吟。
魂靈回L的賀寒捂著胸口倒了好幾口氣才回過勁來,他動了動因打坐而已經麻木的雙腿。
這時一個人從黑黢黢的山洞裡出來走到賀寒身邊,那人恭敬道:“王上,這寧清山似乎變了不少,舌燦蓮花全然不似以往沉默寡言。”
賀寒看他一眼,卻不回他而是轉而道:“還有多久吾才可以出這鬼地方。”
那人頓了一會兒才道:“再吃七八個惡靈王上就可恢複如初,找到窮戮弓、嗜血箭便可以射開外面的禁製,出去指日可待。”
賀寒冷哼一聲:“永遠都是這幾句,不過——”賀寒眼裡血色紅氣泛出,像是將牙齒都給咬碎了似得,他一字一頓道:“等吾出去,吾要叫他們都死無全屍!”
這邊,過了好一會兒後,寧清山L內的痛才停下,他趴在床邊粗喘著氣,心裡暗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必須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毒然後拿到解藥,否則總有一天會被這惡毒老闆整死。
渾身被汗打濕,寧清山不得不起床再去澡堂洗浴。
誰知一進澡堂隔間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江朝霜。
少年隻披了件粗麻外衣,像是才洗完,渾身冒著熱氣。
江朝霜與寧清山對視,兩人都不禁驚鄂的停住腳步。
江朝霜除了披著的粗麻外套未著片縷,他根本不想這麼晚了還有人來澡堂,又因為渾身臭泥來得匆忙,所以洗澡時便沒關隔間門,誰知洗完正準備穿衣時卻闖進來一人,而且還是他。
江朝霜突然心如擂鼓,不知為何心裡很是尷尬,從臉到四肢都燙了起來,他連忙轉身,卻越急越錯,披著的粗麻外衣摔落到地上。
寧清山本想隨便說點什麼緩解下尷尬就走,誰知江朝霜猛地轉身還將衣服甩落。寧清山欲彎腰將江朝霜的衣服撿起來給他,卻在視線觸及江朝霜的後背時停下動作。
十四歲的少年比他矮一個半頭,個子在通齡人中算高,可是身影卻如營養不良似的乾瘦。還有那看起來十分纖薄的脊背更是觸目驚心,舊傷疊新傷密密麻麻,甚至有的地方皮開肉綻,深見白色脂肪,而且很多傷現在都還在細細冒血,這一定是在穹廬派才受的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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