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手一緊,強扯出笑容:“好,謝謝。”
她出了機場,站了很久,最終還是不由自主地前往林蔭巷的那家西餐廳。
才走到餐廳門口,時桑的腳步就忽地頓住。
都不需要她刻意去找,他們就坐在西餐廳最顯眼的位置。
正前方,餐廳玻璃裡,霍柏宇正在為孟溪慶生。
就他們兩個人,燭光晚餐。
他為她切牛排、為她倒紅酒、為她疊好膝前的方巾
時桑被眼前的畫面紮得血肉模糊,險些窒息。
她站在原處,自虐般地看他們吃完飯後,才回了醫院。
沒和霍柏宇說,她就提前辦了出院手續,第二天就回去上班了。
機場卻不太平。
總是有飛鳥盤旋,影響了好幾趟航班起飛。
時桑給唐主任發了資訊,他回了句:“最近天氣不好,鳥類比我們敏感,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等明天上班,我去問一下氣象局的人。”
她這才稍稍安心,回家收拾行李。
霍柏宇結束短線回到家時,時桑剛將最後一件衣服塞進行李箱。
霍柏宇靠近她,身上有消毒水的味:“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出院了?害得我跑了個空。”
時桑不知怎麼回答。
霍柏宇視線又掃過化妝台,原本擺著他送的口紅的地方,此刻已是空空如也。
忍不住皺眉問道:“那些口紅呢?你收起來了?”
時桑下定決心,索性回道:“沒什麼用,我都丟了。”
話音落地,不等他反應便站起身直面他,平淡地說:“我已經找好房子了,待會就搬過去。”
霍柏宇驚了一下,這才向四周看去。
一看才發現,這間房子裡已沒有她的東西!
霍柏宇有點慌了,額前甚至爆出幾根青筋,半是驚慌半是埋怨道:“你好端端地又發什麼脾氣?”
時桑卻認真地看他:“霍柏宇,我們好聚好散吧。”
霍柏宇像是無法理解:“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莫名其妙要分手?”
時桑直接打斷他:“冬至那天,你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嗎?”
霍柏宇瞳孔一震,下意識爭辯:“我隻是”
“好了。”
時桑不想再聽他的解釋,也沒法再聽他的解釋。
她隻是無法理解,霍柏宇為什麼到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霍柏宇,我不想和你細數我想要分手的原因。我隻知道,在你心裡,現在的我甚至沒有你一個同事重要。”
時桑儘量平靜地說著這些話,像是理智地做著割捨,可眼眶卻越來越紅。
“霍柏宇,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們之間不僅僅是飛行員和管製員的關係。我想要的你給不了,不如退回同事的關係,我覺得會比現在更好。”
“這段愛情,就這樣結束吧。”
霍柏宇看著她決絕的眼,猩紅了雙目,最終卻是一個字都沒再說,讓開了路。
時桑提起行李箱,和他擦肩而過。
她的背影很灑脫,彷彿分手不過一件小事。
然而當她躺在新房子的床上,柔軟又暖和,卻始終無法入睡。
就這麼乾躺著到了天明。
翌日,時桑到了機場。
同事看她的眼神卻不太對勁。
她一頭霧水,直到遇見和霍柏宇玩得好的那群飛行員。
一見她,他們就面露嘲意,突然大聲說話。
“真不愧是霍柏宇,分手第二天,就和孟溪在一起了。”
時桑就像是沒聽見這話一樣,面無表情地往前走。
遠遠地就看見孟溪和霍柏宇從一輛車上下來。
他們同進同出,再般配不過。
時桑隻用餘光看著,心就被撕開,往外冒著血。
她倉惶地想移開視線,卻見孟溪卻突然伸手點了點霍柏宇脖子上的項鍊。
腳步莫名一頓。
便看見霍柏宇隻愣了一下,便扯下了它——他們一週年的情侶項鍊,然後丟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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