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時桑肌膚相貼的另一條項鍊,忽然變得無比冰冷,冷得深入骨髓。
就這樣吧。
時桑艱難地移開視線,往前走去。
走向機場大門的這十幾米,就像走在刀尖上一般折磨。
他們的距離逐漸拉近。
觸碰。
再擦肩而過。
時桑當做沒看見他,他也當做沒看見時桑。
就這樣挺好的。
時桑樂觀地想,嘴角卻越彎越下。
直到拐過彎。
她衝進洗手間,到最裡面的隔間,將門關上,才終於痛哭出來。
她拔下項鍊,攥在手裡,卻止不住地顫抖。
項鍊仍舊光彩奪目,可惜他們已經緣枯情儘了。
而霍柏宇繞過拐角,平靜的臉瞬間陰沉,猛地踹了牆角的垃圾桶。
又頂著旁人詫異的視線,將它重新扶了起來。
霍柏宇又緩了緩,才看向旁邊的孟溪:“好了,我就送你到這,待會我還有短飛,就不陪你去監督部求情了。”
孟溪臉色僵了僵。
霍柏宇滿心煩躁,也不管她,直接離開。
和唐主任經過,聽見他和人聊著下個月的飛行技能大賽。
“這次比賽,要還是第二,真的會被上面罵死。你那邊有沒有好苗子,可以借過來使使?”
“我一個管製部的,哪來的飛行人才?”
“飛行三班的時桑不是轉到你那邊去了?出車禍都三年了,還有沒有可能”
“别想了,右臂粉碎骨折,這輩子都上不了天了。”
霍柏宇渾身一僵,擋住了唐主任的去路:“唐主任,時桑曾經是飛行員?”
唐主任見是他,冷笑一聲:“是啊,你才知道嗎?時桑當年可是最閃耀的飛行明星,飛行技術不比你們任何一個差。要說飛行女一,我不覺得除了她,還有誰能稱得上這個名號。孟溪?差遠了。”
霍柏宇像是被這訊息砸得突然,喉嚨堵住,啞聲道:“可她從沒和我說過”
唐主任隻冷冷地看著他:“那你有問過嗎?”
霍柏宇再說不出話來。
五分鐘後。
時桑離開衛生間,又回了管製室。
今天出乎意料的燥熱,天上的雲遠遠看去就像一朵朵蓮花。
時桑在塔台裡,指揮著飛機的起飛與降落。
嘈雜的電流聲伴著霍柏宇處變不驚的聲音響起:“川南8327。五分鐘後到達,9000米高度是否可以通行?”
時桑掃了眼螢幕,平淡地回道:“川南8327。允許通行。”
無線電關上,嘈雜的電流聲也隨之消失。
時桑皺了皺眉,心生疑惑。
按道理說,今天沒有雷暴天氣,通話質量不該如此差勁。
她又不安地看向窗外,依稀已經能看見遠處霍柏宇那架飛機的影子。
川南8327駕駛艙內,霍柏宇正皺著眉毛,不斷地呼叫著塔台:“川南8327。呼叫塔台,呼叫塔台,聽到請回話。”
不知為何,無線電從幾秒鐘前就失去了信號。
霍柏宇心中莫名不安,用力地拍了一下無線電裝置。
嘶拉。
紅燈忽閃忽閃,始終沒有時桑的聲音傳出。
就在這時,轟得一聲巨響突發!
整個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機艙搖晃不止,霍柏宇繫了安全帶,仍被晃得不輕。
想到什麼,他呼吸猛地一滯。
副機長已經慌張大喊出來:“是不是地震了?快起飛!”
霍柏宇沉下心,剛拉了上杆,就見前方正有一架飛機在滑行,又迅速鬆開了手。
一下冷汗就出來了。
他咬牙道:“不行,沒有塔台的指揮,我們有撞擊的風險!”
“可現在聯絡不上塔台!我們身後可還有五百多名乘客!”
聽見副機長的怒吼,霍柏宇隻是攥緊上杆,額上滿是冷汗。
而此刻的塔台,已經一片廢墟。
時桑艱難地喘著氣,她是被短暫震暈後又被痛醒的,低頭一看,天花板墜落的鋼筋穿透了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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