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車子席捲而過帶起的風沙吹紅了薑心寧的雙眼。
她重重地跌在地上,腿上被粗糲的地面磨破,小腹處不尋常的劇痛讓她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她像被世界遺棄,方才跳動的心臟此刻碎的四分五裂。
她鼻腔發酸,登時紅了眼睛,倉促地低下頭,讓那些眼淚跌在地上。
半晌,一道人影在她面前停下,他伸直了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她緩緩抬頭,男人是經常出現在合照裡的第三個人,她試探著開口:“權少煊?”
權少煊“嗯”了一聲,伸出手臂讓她撐著站起:“沒事吧?”
薑心寧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黎越延和寧夏,紅黑色相互交纏,似乎又糾纏在一起。
有些生硬地將視線别開,斂下情緒:“還可以,能麻煩你送我去大廳嗎?”
大廳。
權少煊把她送到之後就離開處理剛才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越延才滿臉愧疚的走了進來:“阿寧,你沒事吧?剛才是因為……”
他身後半步的距離跟著安然無恙,面色潮紅的寧夏。
沒等黎越延解釋完,薑心寧難得態度強硬地打斷:“我沒事,留在這隻是想讓你給我安排車子送我回去。”
黎越延伸手像拉住薑心寧,被她後撤一步避開。
寧夏見狀,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但轉瞬即逝。
她裝模作樣的上前:“越延哥,我爸剛才不是說要和你聊下季度合作的事情,時間快到了,我爸那人你也知道,你要是不去指不定下次怎麼編排你呢。”
“左右我現在也沒事,就讓我陪心寧姐回去吧?”
聞聲,黎越延點頭,上前安撫性地握了握薑心寧微涼的手:“我安排車送你和夏夏回去,有什麼事等我回家再說。”
家?
她哪裡還有家呢?屬於她的一切不是全部都已經快被寧夏占去了嗎?
薑心寧喉嚨裡像是卡了一塊刺,不上不下地將她所有的話堵住。
她用力掐緊了手心,蒼白的唇微抿,收回和黎越延對視的視線。
轉身快步走出門,寧夏緊隨其後。
車內。
薑心寧坐在一側,倚著車窗閉目養神,不願意多看一眼身邊的寧夏。
沉默片刻。
寧夏率先開口,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薑心寧耳朵裡:“還不認清現實嗎?我在越延哥心裡就是比你重要。”
薑心寧強壓住眼底的波濤洶湧,沒有回答。
額頭緊貼著冰冷的玻璃,小腹處彷彿有無數刀片劃過,細細麻麻的痛灼燒著她僅存的理智。
她忽然覺得好累,累到覺得待在這裡的每一刻都覺得窒息,讓她想要逃離。
寧夏像是自言自語,可聲音偏偏無比清晰地傳過來,絲毫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昨天晚上他抱著我睡的。”她笑容甜蜜,聲聲刺耳。
“你們結婚的前一天,黎越延是不是喝得很醉才回去,那是和我在一起,他說想娶的人其實是我,捨不得我。”
“這個吊墜其實是同一塊鑽石打的,他當時操盤賺的第一筆錢就用來拍賣了這塊鑽石,他說我們不會分開。”
寧夏的話將薑心寧心裡那些缺失的畫面全部補齊,每一幀都讓她心如刀絞。
原來,一切有都跡可循。
薑心寧睜開眼,一雙清澈的眼裡佈滿了紅血絲。
她啞聲質問:“既然你們這樣情比金堅,你為什麼要離開,他為什麼要娶我?”
“我們都有自己堅持的東西。”寧夏望著薑心寧,眼裡儘是嘲諷,“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心裡隻裝的下你那可悲的愛情?”
黎家老宅。
薑心寧幾乎是強忍著噁心回房,房間內卻處處都是寧夏身上有些嗆鼻的甜香。
她揪緊了被黎越延隨意丟在一邊的香囊,自虐一般按在鼻子上,汲取那一絲茉莉香企圖緩和這一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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