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心寧第一次聽見黎越延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生硬的話像塊冰堵在薑心寧的喉嚨。
她悻悻地點點頭,心裡的期待一絲絲淡去。
她轉身,推門離開,門關上的一瞬間,蓄積在眼眶的淚水不受控地落下。
眼淚從臉上劃過,她越發覺得涼意刺骨。
薑心寧失魂地回身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兩人低聲的談話從房內傳來。
走廊處的感應燈熄滅,她亦步亦趨地下樓,卻一腳踩空,撐著樓梯勉強穩住身形。
腳踝處撕裂的刺痛混著委屈湧上來,寒意從她腳底攀升而上。
心口逐漸強烈的痛意像是一種警示,也讓她愈加憤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和不灑脫。
她低聲詢問係統:“結局真的改變不了了嗎?”
【宿主,現在走還來得及。】
薑心寧苦笑一聲,心底的酸澀已經怎麼都壓不住:“如果我離開,這個世界還會有我的痕跡嗎?”
【當然。】
薑心寧鼻子發酸,用力地眨了眨眼,轉瞬之間神色已經恢複如常:“那就好。”
她將自己蜷成一團,在沙發上將就著躺下。
保姆吳媽見到她之後驚叫一聲,推搡著她起身:“薑小姐,這裡不能睡呀,太太起床了要說你的。”
薑心寧下意識地看向二樓那間緊閉的房門,始終黑屏的手機顯示沒有一條來自黎越延的訊息。
她的丈夫,陪著别的女人呆了一整晚,對她卻沒有一句關心的話。
薑心寧垂下頭,眼神黯然,隨口問起:“夏夏她昨天淋了雨,怎麼樣了?”
吳媽顯然不懂薑心寧的落寞,回答的很快:“寧小姐已經好了呀,今天她生日嘛,越延早早就帶著她出門了。”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陪她吃早餐。
薑心寧正打算回房換身衣服,卻被吳媽叫住:“寧小姐走的時候說,薑小姐你願意去的話,門口給你安排了車。”
“叮咚!”手機提示聲也響起,是來自黎越延的一則語音訊息,點開卻是寧夏的聲音。
“心寧姐,我們在賽車場,你快點來玩啊!”
……
車子一路開到了一處山腳,薑心寧才下車就聽見上面傳來一陣又一陣馬達的轟鳴聲。
薑心寧有些侷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裙襬,她很少出門,更别說有適合賽車的衣服了。
循著指示牌繞了好幾個圈才到入口。
薑心寧一眼就望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並肩而立,那是寧夏和黎越延!
寧夏身上乾練利落的賽車服襯得薑心甯越發灰頭土臉,有幾分精心裝扮後的怯懦。
她轉身要走,卻看見黎越延像是有所感應似地回頭,對著她揚了揚手。
薑心寧隻能頓了腳步,快跑幾步上前,將手攏在嘴邊作喇叭狀在一片馬達轟鳴聲中對著黎越延喊:“注意安全。”
身後細碎地響起不懷好意的譏笑聲。
薑心寧心裡壓抑的難受,隻能又緊走幾步,目睹著兩人的賽車像是離弦之箭般飛馳出去。
半個小時後,兩人才重新出現在視線裡。
薑心寧捏緊了手,盯著遠處速度已經慢下來的賽車。
她剛想上前迎接黎越延,寧夏那輛車卻驟然提速,像是發瘋一樣,衝破安全圍欄直直朝她衝來。
薑心寧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隻聽到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有人大叫著:“快讓開!”
薑心寧卻僵硬的站在原地,腿腳發軟一步都動不了。
千鈞一髮之際,黎越延的車也艱難地試圖擠入一車一人之間的間隙,想要將寧夏的車逼退。
就在車快要撞上薑心寧時,寧夏卻突然調轉方向盤,車輪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讓薑心寧頭皮發麻。
砰!
車子偏轉直直地撞向另一側的安全圍欄,沒了動靜。
霎那間,黎越延的車飛馳而過,幾乎是擦著薑心寧的裙邊過去,徑直在寧夏身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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