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試圖和陳總講條件提價……他好像不太高興了,我今天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接,悅子,你幫我做箇中間人說說情,我們就按照之前他給的價簽合同,行嗎?”
舒悅頓時瞭然,難怪舒何平會找她。
原來是想要提價不成,把陳凜得罪了,這才找到她這裡。
她考慮了一下,先給陸識則打了個電話說這事兒。
她不知道這件事他和陳凜是怎麼商量的,征詢他的意見。
不過他那邊好像有應酬,抽著空從包廂出來聽她說完,然後說:“可以,你等一下,我給陳凜說一聲,叫他聯絡你。”
陸識則好像很忙,舒悅忍不住就又開始操心了,也不知道梁正國會不會給他安排麻煩的應酬,而且他胃不好,也不能喝太多酒的。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手機接收到陌生的來電,接起電話,果然是陳凜。
陳凜收購舒家公司的事情,就這樣被敲定下來。
陳凜本想等週一簽合同,結果舒何平比他還著急,說就今天吧。
舒何平這是生怕事情再生變故,畢竟現在能收爛攤子的人沒處再去找了。
陳凜倒也好說話,立刻就帶著助理一起過來了。
兩方磨合同的條款,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舒悅感覺這一天下來,強度和上班差不多,她盯著筆記本電腦的眼睛都花了。
不過好在,六點多,合同終於簽訂。
她肩頭一鬆,這下子趙念巧就能無債一身輕了。
幾人往出走,陳凜和舒悅說:“我順路送你回酒店吧。”
舒悅也沒拒絕,到了茶館門外,陳凜的助理去開車,陳凜接了個電話,舒悅站在原地等,要離開的舒何平走了過來,喊她:“悅子。”
舒悅望向他。
舒何平看著她,說:“我和你媽媽,最近就會辦離婚手續。”
舒悅點了點頭,很平靜。
舒何平看她幾秒,然後道:“悅子,對不起。”
舒悅愣住了。
“這個爸爸,是我沒當好……”舒何平垂下眼,“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最大的執念就是生兒子,如果不是我那麼固執,這個家不會變成這樣,你說的……也有道理,是啊,女人不比男人差,你媽媽很優秀,你也一直很努力,是個很乖的孩子……是我,沒好好珍惜。”
說完這番話,舒何平就轉身走了。
似乎並沒有期待她能給出什麼迴應。
舒悅站在原地,視線裡的身影逐漸遠去,她鼻尖有些發澀。
過分的偏執確實會毀掉一些東西,舒何平現在懂了,可是懂得太遲了。
陳凜送舒悅回去時,明顯覺察到她有些心不在焉。
不過他也沒問,到了酒店門口,和她告别。
舒悅和他說再見之後下車,仍處於有些恍然的狀態中,舒何平對她道歉了。
這讓她想起過去很多年裡,舒何平對她的漠視和冷淡,尤其在她很小的時候,來自於父親的疏離淡漠曾經令她非常難過,那時她還是個小哭包,會一個人在被窩裡偷偷哭泣,又困惑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女孩子出生就是錯嗎……
她神思渙散,腳步很慢,朝著酒店大門走,沒有注意到,一個身著黑衣,戴著帽子的高大男人,正朝著她快步逼近。
恍惚間就聽見有行人驚叫:“小心!那個人有刀!”
舒悅反應略慢,聞聲扭頭望過去,男人已經迫近她眼前。
寒光一閃,男人手中的短刀舉起,就朝著她迅速刺下來。
她驚愕地睜大雙眼,腦中空白,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她本能地抬起手去擋。
陳凜的車子在酒店前面多停留了半分多鐘,原因是前面的車子還沒有開走。
助理在駕駛座等前面的車子挪車,車窗外傳來驚叫聲,陳凜望過去,臉色立刻就變了。
有個男人用短刀刺向舒悅,舒悅抬起手臂擋了一下,但男人力氣大,她被迫得身形不穩,朝著後方踉蹌倒退,纖瘦的身子重重撞在酒店門口的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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